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贵妇人罢了。
此时正惴惴不安地,瞄一眼齐安侯,想说话又不大敢说。
韩均进来的时候,她明显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迎了上去,“可回来了,吃饭了没有?快坐下歇歇,喝口水再说。”
倒与白日里出门时盛气凌人的模样大相径庭。
韩均并不露出什么来,只淡淡地道:“不用麻烦母亲了,路伯父和伯母都安排的很妥当。”
“是呀,我听说亲家夫人是最周到不过的,是我白担心了,实在不该,来,尝尝这荔枝,白天刚送过来的,新鲜着呢!”
韩均便同父亲行礼,而后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手里拿了个荔枝剥着。
看着很是新鲜的样子,这个时节已经过了,倒是难得,不如明天让青吉拿上一些送去路家,路子昕定会喜欢。他想。
何氏见他半晌不说话,只坐在那里,端着一张脸,便对丈夫齐安侯使了使眼色。
“咳咳”韩焘干咳了两声,“均儿,我们走后,路家有没有说什么?”
“伯父伯母对聘礼很是满意,夸了儿子几句,其他的倒不曾说什么,不知父亲指的是?”既然他们不明说,韩均也乐的装傻。
不等齐安侯再说话,便听何氏抢了话头,满面愧疚地道:“均儿,今日是母亲做的不对,没有考虑周全,你别见怪。”
韩均不动声色地道:“母亲说的,儿子不懂,哪有晚辈责怪长辈的道理。”
“是是是,我的意思是说,哎呀,都怪我,觉得毕竟纳征是大事,想着必须要穿的庄重一些,就心急,没考虑那么多,实在是太失礼了,也不知道亲家有没有生气。”
“是啊,你母亲没见过什么世面,一点事就慌了手脚,你别怪她。”韩焘也道。
韩均便觉得十分好笑。
果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路家夫妻根本就没提这件事,言行举止间也没有丝毫见怪的意思,可见是并没有放在心上的,只有何氏,怕是被大长公主敲打了一番,现下是害怕了,这才做这幅模样来。
“哦~”他故意拖长了尾音,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地,“父亲说的是这个啊。”
何氏立马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不错眼地盯着他。
倒不是她这么快就转了性子,实在是大长公主已经把话说的十分明白。
想起回府的时候,大长公主招了她到身边,冷冷地道:“以往的事情,说多了也没意思,你自己心里有数,这日后该怎么做,你可不要犯糊涂!侯府,到底还是均儿的。”
何氏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便是丈夫齐安侯也狠狠告诫了她一顿,“我看都是我纵的你心太大了!穿了好看还是日后没得穿了?你若是不想穿了,只管说一声!”
若不是贴身的嬷嬷知道不好,连忙抱了一双儿女过来,只怕她在侯府的一点脸面也要丢尽了。
好说歹说,哭也哭了求也求了,齐安侯才答应,会劝劝韩均。
看着他们二人,一个十分殷勤,一个小心翼翼,韩均忽然觉得没意思,他这是在做什么呢?
父亲觉得对娘亲和自己有愧,可又不舍得何氏和她所生的一双儿女,而何氏呢?时而精明时而糊涂,也不过是因为那一点点得失利益,他们这一家子,倒谈不上什么亲情了。
他现在的做法,又与他们有何区别?只不过仗着大长公主的势,凭着父亲的一点悔恨罢了。
韩均甚至有掉头回路家的冲动,毕竟连齐家的事情,路景修都不瞒着,只怕他不知其中利害,因着路家的关系亲近齐家惹祸上身罢了。
胸口有暖意一点点涌上来,不觉中他唇角带了一抹笑。
“父亲母亲不用担心,伯父伯母都是极大度的,并不曾说过什么,今日辛苦父亲母亲了,早些歇息吧,儿子先回去了。”
韩均站起身,将未剥完的荔枝放回盘子里,转身走入屋外的夜色中。
看着儿子挺拔的身姿,齐安侯思绪翻涌,良久坐在那里,什么话也没说。
“侯爷,他的意思是,不怪咱们?”
何氏还有些诧异,不解地问道。
原以为韩均怎么着也会做点什么,最不济也要警告她一番,却这么轻描淡写就揭了过去,何氏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安,害怕一双儿女会出什么事。
“你把心放回去吧!均儿的性子,既然说没事,断不会背后做小人的。”韩焘丢下一句话,也回了屋子。
☆、大剧场之路韩日常(五更)
婚后不久,一日路子昕兴致勃勃地拉了韩均,说要给兔子茸茸搭一个大点的窝棚,住着也舒服些。
韩均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搂了路子昕细腰,恶狠狠地说道:“说,是不是还惦记着齐子白呢?明儿我就叫人把那兔子扔远远儿地!”
手上使了力气,将人紧紧按在怀中,抿着嘴一脸不高兴地模样。
路子昕力气没他大,挣扎一番后自知不如,便任由他去了,嘴上却不服输,道:“茸茸这么可爱,难道你不喜欢?好歹也是别人送我的,自然要好好儿养着才行的。谁让你光知道说些羞人答答的话,却未曾送过什么东西,哼!”
韩均一噎,无话可说了。
仔细一想,他好像确实没有特意送过媳妇儿什么礼物,此时当然理亏心虚的很,于是心里头琢磨着回头必要送个什么独一无二的礼物给媳妇儿才好。
不过自打成亲后,他脸皮是越发厚了,因此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