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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连倾与吴绘兰已连续走了两日,如今两人都已身心疲乏,但是因为害怕官兵的追查所以两人并不敢夜宿客店。杨连倾寻了一个山洞后用火镰生了一堆火堆,“肚子饿了吧,我去找些吃的。”
吴绘兰用手抱住膝盖,她点了点头,浑浑噩噩之间她便睡了过去,待到醒的时候她的身上不知什么时候披上了杨连倾的衣服,而杨连倾光着膀子正在火堆前烤麻雀,那火光在他的肩膀上跳跃着,好似给他的肌肤染了一层蜜。
“你醒了?”吴绘兰回过神,脸立马好似红透的苹果,杨连倾皱了皱眉头,“怎么脸这么红,生病了?”
吴绘兰起身将身上披的衣服甩向正在烧烤麻雀的汉子身上,亏得汉子身手敏捷一把就抓住了那飞来的衣服,他拍了拍尘土之后便将衣服穿在了身上,“幸亏我手快,要不然衣服可就烧着了。”
吴绘兰将头转向一边,但是这肚子却不听话地“咕咕”叫了起来,吴绘兰赶紧将手放在肚子上企图阻止怪叫。杨连倾笑了笑,他突然记起第一次同柳梦云在山上过夜的情景来。
“大胆!你笑什么!”
“蛇,雀子,你吃不吃?”杨连倾将用树枝串好烤熟的看不清模样的东西拿到了吴绘兰的眼前晃了晃。
吴绘兰面露难色,这东西吃了不会死吧,她赶紧摇摇头,“不吃,宁愿饿死也不吃。”
杨连倾“哈哈”地大笑起来,“你真是同梦云一模一样,她也嫌这些脏所以不肯吃。”
吴绘兰听到柳梦云这个名字时,不由地便生起气来,于是她赌气地躺在地上将背背对着杨连倾与那篝火。杨连倾笑了笑,只挪了那篝火将事先埋进去的鸟蛋掏了出来,“绘兰,吃些鸟蛋再睡吧。”
但是吴绘兰哪里是肯服软的人,杨连倾只好将鸟蛋拿到吴绘兰面前,“你该吃些,明日我们便要进城,若是遇见捉拿的士兵,你没力气可怎么逃跑?”
吴绘兰听到也觉得有理,她慢慢坐起身,“好吧,拿来。”
那鸟蛋握在手里还有些温热,“连倾,我们为什么要进城?”
“我要同柳梦云交待一下。”杨连倾也寻了一个位置躺下,“这野外天冷,衣服你也凑合地披下,明日进城之后我让梦云替你置办一些日用品,好了,我困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吴绘兰动了动嘴唇,她想问他一些问题,但是终究没有问出口,她知道他的心里还是有柳梦云的,但是他又为何来和亲的路上寻她,那必定是对她还是有情的,她相信只要他肯与她浪迹天涯,即便往后的日子无比艰辛她也是愿意的。
第二天天亮,杨连倾先是在城外的村妇家买了些破旧的衣服,然而城中的防守比他想象中的更加严密,吴绘兰拉着杨连倾的衣袖,“你说这些人是不是为了查找我的?”
杨连倾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先混进城里找到梦云再说。”
两人排着队伍跟在了进城人们的后面,当到了他们的时候,士兵看了看通缉令后又看了杨连倾,这人和这画像……
杨连倾自然是看出士兵似乎是认出了他,他的手悄悄放在腰间,若是有什么动静,他只能硬是突围了。就在这个时候一名驼着背的妇女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她一把揪住了杨连倾的耳朵,粗着嗓子骂道:“你舍得带着我妹妹回来了!”
驼背妇女揪人耳朵极有一套,致使杨连倾龇着牙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吴绘兰见状刚想说什么柳梦云便用另一只手也揪住了她的耳朵,两人龇着牙都说不出话来。
“这是怎么回事!”士兵皱了皱眉头。
“官爷,这是我弟弟和妹妹,前日里父亲说了他们两句,他们便离家出走!”驼背的妇女说着便在衣服里掏出一包手帕递给了士兵,“这是一点小意思。”
士兵将那手帕打开一些,是碎银子,他笑了笑,“即是家务事,便快些走,别挡了进城人的道。”
驼背妇女将杨连倾和吴绘兰引到暗处,吴绘兰刚想发作却见杨连倾笑着说:“梦云,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会进城?”
“估摸着日子该是今天了。”那驼背妇女变回了自己的声音,果然是柳梦云。
吴绘兰皱了皱眉头,她揉了揉被揪得通红的耳朵,若不是刚刚杨连倾阻止,她早就翻脸了,“你刚才干嘛那样!”
“呵呵,”柳梦云皮笑肉不笑,“若不是这样你们进得了城吗?衡曲是北漠通往阳华的必经之路,我能想得到,你以为皇上想不到吗?你们不该回来的。”
柳梦云见他们都低头不语继续说道:“好了,先回杨家坊再说吧。”
他们三人偷偷地潜回了杨家坊,柳梦云早已经做好了饭菜,只消热一热便可,吴绘兰连着几日来都吃着鸟蛋一见到家常饭,便不顾埋汰柳梦云大吃特吃起来。柳梦云将事先藏在炉灶里的包袱拿了出来,“这些是给你们准备逃跑的细软。”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杨连倾问。
“这里是我的家,我哪也不会去,何况他们还不知道劫公主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我跑了反而是做贼心虚,而你走了,我则可以说是外出做买卖去了。”
杨连倾看了看包袱,里面有几套刚做好的新衣服,还有一包碎银子,“你们俩乔装一下,找个山村住下做些小买卖,等这和亲的风波过了便都好了。”
“四姑娘!四姑娘!”院子里传来了安远的呼声。
柳梦云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