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水汷胡闹,余光撇到两张宣纸,上面并未字迹,只盖着鲜红的水汷的官印与私印,眼皮跳了几跳,嘱咐二人收好。
南安太妃领着二人见过水汷水晏,回到座位上,仍拉着二人的手,道:“你们还有一位表哥,名唤卫若兰,自小也没少在府上玩闹,今日在前厅应酬,以后得了机会,再领你们相见。”
湘云探春点头,却是对王府的规矩十分不解,众人已到了七岁不同席的年龄,怎地还能随时相见?又想府上虽为王族,但从第一代的南安王便是领兵在外,府上有几分武将之风,也不足为怪。
南安太妃虽未收宝钗为义女,但给湘云探春备礼时,仍给宝钗送上了厚厚的一份。
水雯虽有不满,但也只得作罢。
淳安公主銮驾回宫,临行前一脸羞红,拉着南安太妃说了好一会儿子话。
南安太妃微笑点头,送了公主銮驾。
送完公主,水汷有意带水晏去前厅应酬,南安太妃说水晏身子太弱,过了残冬,再请勋贵不迟。
水晏面上淡淡的,也不去反驳。
水汷无法,只得自己一人去了前厅。
水汷来了前厅,按照与府上关系的亲远,一一去敬了酒,道了不是。
众人知公主凤驾,他需要伺候,再加上小曲听着,小酒喝着,也不觉时间过的漫长,因而也不觉受了冷落。
水汷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心中波澜起伏,面上仍是不显,与众人说着笑。
日渐西斜,王府勋贵们尽皆告辞,水汷微笑送行。
等到贾府由族长贾珍领着众人起身告辞时,水汷却一把抓住贾珍胳膊。
他喝了不少酒,眼底也有了三分醉意,道:“别人都能走,唯独你贾家的不能走。”
作者有话要说: 水晏: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水汷:哎?你帮我什么了?
水晏:....
☆、弹劾
贾珍连忙扶着水汷,面上极是欢喜,却明知故问道:“不知王爷有何要事呢?”
水汷瞥了一眼贾珍身后的少年才俊,眉梢一挑,低声道:“府上大喜。”
贾府众人看此情景,心里明白了七八分,皆是欣喜若狂。
水汷留了贾珍贾赦与贾政,带领三人去书房商谈。
丫鬟们鱼贯而入,上了新茶与点心。
素来喜爱女色的贾赦,难得一双眼睛没有往丫鬟身上扫,只是带着几分焦急,注视着水汷。
茶香扑鼻。
水汷饮了几口茶,方觉被灌了不少酒的身体慢慢恢复了知觉,与三人谈着朝政,话题却并不往公主身上引。
水汷曾听父亲讲过,荣宁二府,原来颇得太上皇倚重,族长贾敬,也深受他父亲的赞叹,太子出事之后,新帝就位,府上依旧繁荣,却不似当年的实权在握。
水汷瞧着现在这光景,却对父亲的判断有了几分疑惑。
水汷来京城几日,没少听宁国府的荒唐事。贾敬沉迷炼丹,不问世事,爵位让他儿子贾珍袭了。贾珍更是不消多说,活生生的一个行走的老纨绔,沉迷女色,不思进取。
荣国府倒还比宁国府好上一点。贾赦虽在女色上没有什么操守可言,但到底没有贾珍荒唐,没传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爬灰之言,整日里收集个古董,逛个窑子,买个戏子也就罢了。其弟贾政,却是荣宁二府的一股清流。
不寻花问柳,不挥霍钱财,喜读书,为人周正,丝毫没有纨绔之风,颇得其母史老太君的喜爱。
能力与人品,往往成正比,这个道理,在贾政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做了这么多年京官,仍在五品上面打转。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是荣宁二府最有希望的人。
水汷低头饮茶,余光瞥到三人神色,深深的觉得,若不是荣国府里出了个皇妃,只怕那门头上面的敕造牌子,早就被锦衣卫给扒了下来。
淳安公主看上了这样一个家族,倒也十分的适合。
水汷放下茶杯,清了嗓子,道:“小王请诸位过府一叙,原因想必诸位已经知晓。”
三人点头称是。
“府上大喜,不知小王这个媒人可否讨一杯酒喝?”
水汷道。
三人连忙离座起身,向水汷行礼道:“若真如此,必谢王爷大恩。”
水汷摆摆手,示意三人坐下。
贾赦有些按耐不住,问道:“不知哪位才俊有这等福气,被....呃...”
话还未说完,忽觉失礼,天家做事可以不讲究个礼法,不代表可以让他们拿着这个事情说事。
水汷微微一笑,道:“世叔莫急。”
又轻啜一口茶,道:“母亲身边的大丫鬟道,是一位穿蓝袍子的公子哥。”
贾赦三人相视一眼,踌躇半晌,最后,贾政鼓起勇气道:“王爷此话是否太过笼统?
贾政面上微红,道:“我家穿蓝袍子的不在少数。”
然后在心底算了一下,贾琏是宝蓝,贾蓉是湛蓝,宝玉是天空蓝滚着金线。
想到这,贾政心肝一颤,若是宝玉,那还为好,贾琏贾蓉皆是有妻室之人啊。
贾政打量一眼贾赦贾珍,面上只有欣喜,全无儿子已有妻室的自觉。
贾政不说话了,端起茶杯,安静饮茶了。
任凭贾赦贾珍再问,水汷仍不吐口,只道是个穿着蓝色袍子的人,其他的,再不知晓了,让他们回府细细商议一番,到底是哪位才俊入了公主的眼。
水汷想起白日里母亲认了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