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打扰你的好事了?”
“这倒不是。”
水汷揉着眉心,疲惫的闭上了眼,道:“酒喝的多了,看不清人。”
水晏冷笑一声,不再追问。
过了一会儿,水汷又道:“那丫头是谁?”
水晏轻啜一口新换上的茶,漫不经心道:“左右不过现在是个死人了,你又问这做什么?”
水汷听此皱起了眉,道:“你行事太过狠厉了。”
水晏放下了杯子,道:“今日我若不如此行事,只怕以后想爬上你床的人更多。”
水晏知水汷性格,平日里二人也没少在一处吃饭饮酒,水汷喝醉之后的场景,他见过太多次,或抱着他的大腿说父王我好想你,或扯着他的胳膊含糊不清的叫着一个女孩名字,或四仰八叉的一躺,口中念念有词说晏儿我对不住你,绝不是能做出酒后乱性之人。
千红那个丫头,水晏也打过几次交道,虽办事让人挑不出毛病,但眼高手低,有着一颗攀龙附凤的心,曾向他暗送过几次秋波,皆让他不着痕迹的躲了。
谁知她痴心仍不改,竟然将主意打到了水汷身上,可不就是自寻死路吗。
水汷虽对水晏处理此事略有微词,但又觉的他讲的有理。
如今他年龄越来越大了,屋里的小丫鬟们也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瞧着府上富贵,他性格又好,难免会生出什么想法,水晏杀一儆百,也正好可以压一压那些心思不纯的丫鬟们。
想到此处,水汷也不再纠结水晏做事狠辣,只是嘱咐他好生安抚千红家人。
次日清晨,袁氏来水汷院子,还未进到院子,便被门口的丫鬟告知王爷昨夜与二公子谈到深夜,尚未睡醒,如夫人既然来了,不妨先去二公子院子走一遭。
袁氏听此一怔,脸上又连忙堆着笑,吩咐小丫鬟好生伺候水汷。
袁氏揪着帕子,来到水晏的院子时,水晏刚刚起床,彼时正在梳洗。
伺候他的小丫鬟为他梳理着柔顺的长发,轻轻地用缎子系着。
水晏见袁氏来了,吩咐小丫鬟看茶。
小丫鬟奉了茶,又退了下去。
水晏食指扣着桌面,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道:“姨娘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长幼有序,嫡庶有别,姨娘应当比我更清楚才是。”
袁氏看此情景,便知昨夜之事被水晏拦下了,丫鬟是她的,自然不好分辨,手里捧着茶,凄然一笑,道:“你把千红如何了?”
水晏面上波澜不惊,仿佛说着今日吃什么饭一般的轻松,道:“杖毙了。”
袁氏捧着茶的手一抖,杯子应声而碎,茶水溅在她褚红色裙摆上,像是一段泪痕。
“你...你...”
“姨娘莫怪我狠心,若非如此,姨娘又怎能坐在这里与我聊天?”
水晏转身取来一个崭新的钧窑海棠红的杯子,重新续上茶,端给袁氏。
袁氏捂着脸,无声的抽泣,过了一会儿,她道:“到底是天家的人,生就比别人狠心一些。”
泪水从袁氏指缝中流出,顺着她的手背滑在精致的袖口上。
水晏叹了口气,递给她一条绣着深谷幽兰的素锦帕子。
“我这...我全部都是为了你啊!”
袁氏触及伤心事,终于崩溃大哭:“太妃娘娘给的药,不可再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水晏:说好我胸怀天下,是有大mī_mī的人呢,捉奸是我该干的事吗?
水汷:妈蛋,为啥觉得你们每个人都有大mī_mī,就我一人傻白甜?
☆、成全
水晏自学会吃饭,便开始吃药。
药方是南安太妃从一位名士那得的,旁人并不知方子里是什么,平时熬药,也都是南安太妃贴身丫鬟亲手熬了,然后再端了过来。
然而水晏吃了这么多年,身体并没有什么改观。
孱弱依旧。
袁氏道:“我...我...”
“拿了你喝下的药渣,找大夫问了一下。”
在江城时,王府护卫森严,这么多年,袁氏根本没有机会单独出门找医师。
来到京城之后,为不惹人注目,王府的护卫松散了很多。
前几日,京城勋贵夫人们前来梅园赏花,一位夫人聊起南安王后继有人,见袁氏面色凄苦,便多嘴问了一句。
袁氏道水晏幼时曾有一场大病,落下了病根,如今病病歪歪的,让她悬心的很。
那位夫人听袁氏讲起这,便道自己知道一位名医,治这些幼时留下的病根最为专业,不妨带了病人去找他。
水晏对这些神医之说从来都是不屑的,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因而在袁氏给他替这件事时,被他当做一个笑话也就略过了。
袁氏见水晏并不相信,无法,她又不知道水晏在吃何药,只得拿了一只水晏吃药的碗,凭里面的残渣让大夫去推断。
大夫接了碗,一闻二尝,过了好久,才抬起了头,面有疑色,犹豫道:“这位太太,您家公子吃的药,可不是治病的方子啊!”
后面的那一番话,更是让袁氏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身为王爷的妾室,纵然王府里的下人们颇为尊敬的称呼她一声“如夫人”,她也知晓自己并非正儿八经的主子,因而行事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一心一意地跟着南安太妃过活。
南安太妃见她乖觉懂事,也愿意给她一份脸面,这么多年,竟也让她在王府挣出了一片天地。
水晏的病情,袁氏不是没有怀疑过,但南安太妃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