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汷抬头望着空荡荡的门匾,道:“不过几日,你便能住在这里了。”
秦远一撩袍子,重重地给水汷磕了一个头,再抬头,额上沾了一层白雪,隐约看到额上的红肿。
虎目含泪,秦远道:“王爷大恩,必当铭记在心!”
水汷将他扶起来,道:“我们小时候一起长大,父亲待你如子,我敬你如兄,一家人不说两句话。”
走进门前,历经风霜的封条摇摇晃晃,水汷一把扯下,推门而入。
破败的九曲回廊,雪花掩盖的假山,结了冰的流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繁荣景象。
百年世家大族,再回首,已只剩一人。
满目疮痍,仿佛在诉说多年前的那场杀戮。
秦远的泪水无声滑落,那年他刚刚记事,仆人怀里抱着水晏,手里牵着他妹妹,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面。
他听到很多人的哭喊声,但他不能回头,他是卫家最后一点的血脉,他要活下去。
仆人带着他去了一个庄子,庄子的主人是个美艳的妇人,她的指甲指甲染得通红,转睛流珠间,有着几分不怒而威的气场,她放下手里抱着鎏金暖炉,说你妹妹太小,又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