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道，“你就该撞他的肚子，踩他的脚丫，再来一个黑狗钻裆……”或者是猴子偷桃。

王小山一脸的懵然，“小锦姐，什么是黑狗钻裆？”

“呃，”周锦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么教一个小孩子不大好，忙道，“这个法子也不好，你该找个趁手的家伙背后偷袭，最好是找一群小伙伴一起来围攻，或者把家里的大人找来吧。”

损招她倒是知道不少，可是会教坏了小孩子的……

王小山有点失望，“这些法子也不见得有多好啊！”

周锦叹了口气，道：“那么，你等聆风哥回来之后，去问问聆风哥，他一定会有不少好法子。”

王小泉把做好的饭菜给自己的爹送回去一些，就招呼周锦和王小山吃饭。

三人吃喝完毕，王小泉让王小山去叶聆风和张小拴屋子里睡觉，自己去把碗筷洗了，准备把屋子里收拾一下。

却被周锦拦住了，“家里弄成这样，他们有必要知道。”

王小泉眼看着周锦也去休息了，担心李成和李强会找来，就端了针线笸箩，坐在堂屋的门槛上绣枕套。

周锦养足了精神起来，因为砚台、调色盘都被摔坏了，她暂时画不了画，就出来看着王小泉做活。

王小泉还挺不好意思的，“小锦，你看看我做的怎么样？”

“嗯，”周锦点点头，照着样子中规中矩的不会出错，“不过配色方面可以再大胆一点。”

这个时候的刺绣都是平面化的，色彩层次并不分明，所以看起来就不立体。

王小泉皱了皱眉，“我试过了，好像也没什么大用……”

周锦伸手在她绣的花朵上点了点，起身去院子里摘了一朵野花回来，指着野花问道：“你瞧出来什么了？”

这是一朵粉红色的野蔷薇，李氏喜欢养花，这是专门从后山挖回来的，还给它搭了架子，往后若是长起来了，能够在院子里形成一个花墙。

王小泉细细看了看，也没看出来什么门道，神色上就带出来了。

周锦提点：“你瞧瞧它的颜色是不是单一的。”

王小泉这才看出来，“花瓣越是外缘的颜色就越深，越是到花心就越浅。”

“对啊，”周锦点点头，“你若是能够在刺绣上表现出来这种颜色变化，你觉得绣出来的花会不会更好看？”

王小泉眼睛亮了，但随即眼中的亮光黯淡下来，“你瞧我也是这么做的啊，可是效果并不好。”

“你每样颜色都这么界限分明做什么？”周锦抚了抚额，转身又把自己的一幅画拿了过来，“你再瞧瞧我这画，颜色都是渐变的。为什么能够做到渐变呢？因为一开始画的是比较浅的颜色，然后蘸了比较深的颜色从浅色中开始晕染，一层层铺开，才有了你现在看到的这样的效果。”

“啊！”王小泉一声低呼，“我明白了！”但是她怕自己第一次尝试做不好，专门找了自己之前的布料，用自己原先的绣线绣了一片花瓣，先使用浅色的线，绣了两三行之后再在里面掺入了颜色稍微深一点的绣线……

周锦在一旁看着，微微颔首，“不错，就是这样。”

王小泉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在加速，等她把一整片花瓣都绣好了再看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之前绣的那些花都可以拆掉了。

她神色激动，“小锦……我……”只是她到底不善于言辞，纵然万般感激，却说不出什么来。

“不必谢我，”周锦神色淡然，“你帮我我帮你，天经地义。”

“不不不，”王小泉摇头，“小锦，你这是给我了赚钱的门路啊！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就什么也别说了，”周锦打断了她，“往后还是一样待我就可以了。”

王小山睡醒之后坐不住，去找小伙伴一起玩了，王小泉叮嘱他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回家，也就放任他去了，反正去的也不过是那么几家，时间长了，她过去瞅瞅就行了。

这一下午，王小泉就安安静静在这边绣花。

周锦采了几朵开得正好的野蔷薇，把花瓣一片片拽下来，放在干净的碗里，捣碎了做颜料，画了几张蔷薇，送给了王小泉，“只是这颜色容易脱落，时间长了就没有这么好看了。”

王小泉十分赞佩，“小锦，你懂得可真多。”

周锦只是轻轻扯了扯唇角，她的人生阅历那么多，怎么会懂得少？

抬手看着自己纤细稚嫩的双手，她轻轻叹了口气，虽然身子是个小女孩儿，可她却没法把自己真正当成一个才九岁的小孩子。她觉得自己内心沧桑的已经是个老太婆了。

天还没擦黑，叶聆风赶着驴车回来了，李氏脸上又是高兴又是担忧。

周锦迎出去问道：“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叶聆风跳下车，把李氏和张小拴都扶下来，才说道：“大夫说小拴是从胎里带来的病，要想一下子除根儿是不大可能的，但是慢慢调养，他一定会越来越壮实的。”

周锦就松了口气。

李氏却愁眉说道：“只是咱们家……”

叶聆风抢先说道：“怕啥，这不是还有我呢？”紧跟着拿出自己新买的一套文房四宝，“小锦，这个是给你的！老板说了，这回都是好东西！”

王小泉这时候也出来了，腼腆的和大家打了招呼，就回家去了。

虽然周锦一直都很平静，可是叶聆风还是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小锦，是不是我们不在家的时候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