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洋说到这里倒是无奈的笑了起来,“我听说徐老师因为我的事情好像跟靳队有点误会,我很感谢你为我着想,可是我也不希望你误会靳队。”
“对了,刚才靳队跟你说什么了?”徐来问。
“他问我还愿不愿意当训导员。”杨洋回答。
33.
人有的时候真的会犯傻,身为当事人的杨洋都能看出靳时川的用心良苦,而徐来却一直认为靳时川太古板,不讲情面,冷血判官。
现在杨洋一语惊醒梦中人,徐来突然觉得自己这几天耍的小脾气岂不是很多余,难怪靳时川有时候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逼似的,恐怕心里早把她嘲笑了个千万遍了吧?
不过,她倏然之间勾唇一笑,笑的意味深长。
杨洋见徐来笑的温婉可人,不由得问道:“徐老师,你笑什么呢?”
“为你开心啊!”徐来看向杨洋,“我相信你的回答是愿意的,对吧?”
“嗯。”杨洋点头,其实一开始来这儿他是拒绝的,可是慢慢的他发现自己其实很喜欢也很适合训导员这份工作,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真的打算当好小虎的训导员。
“加油,走了。”徐来朝杨洋一笑,转身离去。
杨洋盯着徐来的背影,蹲下,笑着摸了摸小虎的头顶,对它说:“咱们回去吧。”
……
基础课程已经结束,晚上吃完了晚饭,靳时川带着队员们进行体能训练,徐来没什么事儿去犬舍找平安聊天。
“其实说句对不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吧,但是看着他我就说不出口了。”
徐来坐在犬舍里的阶梯上,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平安,面露难色。
“哎。”徐来干脆歪着头左手支着脑袋,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去抚摸平安的背脊,继续跟它说话:“你说我这之前嚷着追他的时候什么都敢说,怎么认个错就怂了呢?”
“平安,你给我支个招呗。”
“要不我写个条子,你帮我给他。”
“你什么眼神啊,现在他是你主人了,你就不把你妈我放在眼里了?”
“常言道吃水不忘挖井人,我可是你的伯乐,你亲妈。”徐来见平安被她顺毛顺的舒服,继续顺着杆子往上爬,“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写个条子挂你脖子上,你给我送去……”
平安内心是崩溃的:真当我不会说话就欺负我是吧?你俩闹别扭干嘛把我扯进来?社会我来妈,农村是我家。
它蓦地‘汪汪汪’叫了几声,摇着尾巴立了起来。
徐来一看,呵,给面儿,她轻轻的挠了挠平安的下巴,笑道:“果然是亲儿子,算我没白养你。”
然而,可是,下一秒,一道声音响起,平安冲了过去。
“你什么物种,能把平安生出来?”
徐来浑身一僵,犬舍门口两条笔直的迷彩裤,顺着往上看,靳时川的俊颜被犬舍的灯光照射着,泛着光芒,他的黑眸融入这将黑未黑的暮色中,深邃而波澜不惊。
“你……你不是在……训……训练么?”我去,说话干嘛结巴?
靳时川蹲下伸手摸了摸平安的头顶,这才与坐在对面的徐来对视,“政治学习。”
徐来点点头,“哦。”
久久的沉默后,徐来才有些嚅嗫的开口:“我今天看见你跟杨洋在说话。”
“嗯。”靳时川依然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弄着平安。
“他跟我说……”
“徐来。”靳时川抬眼看她,打断了她。
“啊?”徐来对上他的眼睛,四目相对,有些氛围。
靳时川让平安进去,这才站起身来走到徐来身边坐下,一大一小的影子打在地上,却格外的相配。
“想听故事吗?”
徐来偏头看向靳时川,对方也转眸看向她,她点点头,像是魔怔了一般。
“从前有个训导员,他有一个伙伴,它的伙伴是犬王,他们并肩作战参与了很多救援任务,而他的那只犬在全国的比武中得了冠军,所有人都羡慕这个训导员能拥有这么一只英勇无比的搜救犬,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只犬王接受了多么严格的训练,受过伤,长时间超负荷工作,后来那场工业大火,牺牲了两个消防战士,而它为了救它的训导员也牺牲了,一等功功勋犬。”
靳时川说到后面语气有些沉,还带着几不可察的自嘲,“而这个训导员看到它没了呼吸的那一刻才知道后悔,后悔为什么一直以来只知道训练,出任务,争功,为什么不多陪它玩耍,陪它聊天,甚至于多陪它坐一会儿也行,它还不到四岁,正直壮年,就因为他有一个不负责任的训导员……”
“是追风。”徐来没想到靳时川会跟她说这个,可是当他一开口她就知道是追风,而那个训导员就是他。
“后来我考武警学院,毕业就进了消防特勤,我练兵不练犬,可是这一次总队下文件成立特勤搜救犬队,躲不掉的这一天还是来了,所以我的严格要求不是因为我针对他们,而是我希望他们永远都不后悔,你明白吗?”
徐来点点头,眼睛有些涨,鼻子有点儿酸,这段回忆她知道对于靳时川来说有多么的痛苦,可是他竟然能这么平淡的当做故事讲出来,无非就是想告诉她一个道理,今天的汗水是为了明天的不流血。
“对不起。”徐来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看向靳时川,“我替我的无知和幼稚向你道歉。”
“……”
徐来见靳时川没说话,以为他不接受,于是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