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透着醉后醒来的苍白,大眼睛透着初醒的懵懂和些许忐忑,唇瓣干燥,唇色淡了一些。比起常见的艳光四射,此刻的她,有些憔悴,别有一番韵致。
他拿开她的手,托起她的下巴,低头予以辗转热烈的一吻。拉开距离再看,唇色变得红艳艳的,他微笑,“好看。”
笑意在她唇畔徐徐绽放。
他手撑在她身侧,问道:“我刚进门时,你怎么紧张兮兮的?”
“……担心你去了别处。”持盈慢吞吞地勾住他的脖子,动作特别轻,像是只想摆出那个姿势一样,他几乎感觉不到她手臂的重量,“我想要你在身边。”
换在别日,这样的言语,会让他欣喜,在今日,却让他心头一疼。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她却垂了眼睑,不与他对视,唇色也慢慢变淡。
“我在。一直都会在。”他微微侧头,再度吻上她的唇。
缠绵悱恻的亲吻,点燃了体内的火焰。
交织在一处的呼吸间,衣衫尽落。
坚硬抵上柔软,几番轻触,坚定侵入,粗粝摩挲着柔嫩。
她轻轻地抽着气,眼神逐渐变得迷离。
“抱着我。”他在她耳边说道。
持盈嗯了一声,一臂环着他颈部,一臂搂着他的腰。
他身形起落的幅度,她分外清晰地感受到,轻柔时是甜蜜的磨折,钝重时让她有些心慌,纤细的手指便在他腰际弹跳,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讨饶。
如此,那火焰就化成了浪潮,汹涌而至,要将他湮没。
偶尔,她会走神,人在他怀里,心神却游离到了别处。
他便更激烈地要。
“什么都没有,只有你跟我。”他说。
“嗯……是。”她点头,微笑着咬一下他的下巴,随后视线锁住他的唇,将他勾得更低,轻柔地吻上去。
他温柔地回应,扣着她的膝盖,把她安放成更便于采撷的姿势。
快乐在他体内堆叠,到了顶点迸发时,轻轻一记颤栗之后,他覆在她身上,拥住微微打颤的她。
随后并不退离,反反复复亲吻着她,自眉宇到面颊,再到双唇。
这般的耳鬓厮磨,让她心神混沌一片,让他体内的血再度发热、燃烧。
梅开二度。
她初时真是难耐至极,一声呻|吟漫出口,一面扭动着,一面哭笑不得的抱怨,“不能缓一缓么?”
“好像是不能了。”他和她拉开一点儿距离,柔声商量她,“好么?”
“那……”持盈不轻不重地掐了他一下,“你快点儿。”
“好。”
只是,怎样都是难熬得紧。她蹙着眉,觉得自己哪儿都不能被碰触,偏生这厮不老实,亲吻肆意地落下,手像是无处不在。
终于,那煎熬渐渐地变成欢愉。
蚀骨,销|魂。
·
翌日是初一,命妇纷纷进宫,给皇后请安。
持盈早间起迟了一刻钟。睡过头了。问甘蓝怎么不唤醒她,甘蓝说是皇上交代的,她立时没话好说了,又问皇上在忙什么,甘蓝忍着笑说,又去慈宁宫侍疾了。
京官个个消息灵通,命妇们对宫里近日的事情不知详尽原委,但皇后曾病倒传太医的事,都听说了。
比起最坏的情形,眼下这实在算不得什么。
持盈着皇后服冠,神清气爽地出现在大殿,接受命妇请安。
看到夏夫人的时候,持盈多看了对方几眼。
请安之后,众命妇纷纷告退回府。持盈刚要唤住夏夫人,夏夫人却先一步回身到了她面前,道:“皇后娘娘,臣妾能否去太后宫里请安?”
持盈语气淡然:“慈宁宫就别去了,本宫倒是有几句话要问你。在这儿等着,容本宫先去更衣。”
夏夫人恭声称是。
持盈离开正殿,翟洪文笑呵呵地上前来,“皇后娘娘,卓大总管送来了一些新奇的物件儿,是皇上特地吩咐给您送来的。您先看看?”
新奇的物件儿?持盈笑着颔首,“好啊,快请。”
第067章(更新)
067
一早,萧仲麟在慈宁宫花园转了片刻,梳理清楚当下几件要紧的事,又见太监一次次来通禀各部官员求见,索性命太监传话下去:上朝。
朝堂之上,萧仲麟说了对赵家父子的处置:赵习凛秋后问斩,赵鹤削官夺爵、流放三千里。
夏博洲与刑部、兵部一些官员纷纷出列表态,都认为这处置太重了些。
萧仲麟分外耐心地听一干人等啰嗦完,走下御阶,又拾阶而上,回身看住夏博洲,缓声道:“夏博洲,你昨日说身子不适,需得在家将养。今日赵家一案已了,刑部暂无大事,朕允你在家将养两年。”
语声落地,满堂哗然,只有郗骁与许之焕微微一笑。
夏博洲向上叩头,心里却想着:你是九族至尊,怎么好意思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余光瞥见郗骁与许之焕,再不敢说什么,沮丧地低声称是谢恩。
“那么,你这就下去吧。”萧仲麟温声吩咐。
夏博洲离开时,面色惨白。
带头质疑赵家处置的人都被当庭打发走了,别人哪里还敢有二话,俱是缄默不语。
萧仲麟权当方才的事没发生,说起各地的总共人口、田地数量、徭役赋税和军需粮饷是否需要调整。
能在经商方面展露头角的人,对数字数据特别敏感,各项事宜都能迅速做出评估。萧仲麟自认对这方面不是酷爱,但真是有些天赋,说句俗话,是老天爷赏那口饭。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