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进翰林院,离是否留馆还有三年。做学问是天长日久的工夫,岂在这一朝一夕间?”
毛氏也隐约听到了传言,觉得杨娥说的很有道理,又惦记着早点抱重孙子,便将秦夫人叫过来训了顿。
当天,魏璟就回了来仪阁,不等杨娥开口,便将下人斥退,揪着杨娥胸前衣襟就扔到床上,冷冷地说:“既然是你求的,那我也不好拒绝。”
熟练地抽出腰间系带把她手脚捆在一处……
从此每隔五六天,魏璟就回一次来仪阁。
杨娥实在怕了他,哀求过恳请过,魏璟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变本加厉,也不知从何处寻来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每次拿她试刀。
杨娥苦不堪言,撩起裙子给毛氏看,腿上一处挨着一处有绳索的泪痕,有蜡烛的烫痕,还有弯弯的指甲印。
毛氏彻底明白了,可她有什么办法,魏璟是她唯一嫡亲的孙子,以后要承继爵位,不能有任何丑事传出来,于是劝道:“你不是一直说喜欢阿璟?阿璟就是孩子气喜欢跟你闹着玩儿,你迁就迁就他。我也跟他说说,以后动手别这么重。”
听罢,杨娥一颗心就像浸在了冰水里,从里到外透着寒意。
思来想去,她所能依靠的只有杨峼了,而杨峼终于赶在腊月二十五宵禁前进了家门……
第105章认亲
魏氏本来已经歇下了,听说杨峼回来,匆匆忙忙披上衣裳就往外迎。
珍珠赶紧拦住她,劝道:“外头天这么冷,又黑灯瞎火的,老夫人从热屋子出去别激着,再者三少爷鞍马劳顿,没准儿还没吃饭,总得先回去喝口热茶换件衣裳。老夫人先缓缓,我去找人问一声,等三少爷漱洗罢再过去不迟。”
魏氏觉得有道理,连声催促人到外院打听。
没过一会儿,丫鬟小跑着进来,喘着粗气道:“老夫人,三少爷回来了,已经进了二门,说要过来给您请安。”
魏氏立刻来了精神,吩咐珍珠让廊檐下的灯笼点上,又使唤玛瑙立刻去沏杨峼喜欢的云雾茶。
茶还没沏好,杨峼便大步踏进松鹤院的大门。
刚进门,杨峼便跪在冰冷的雪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魏氏在屋里看见,斗篷也顾不上披,哭着就冲了出去,抱住杨峼不撒手。祖孙俩人就在院子当间抱头痛哭。
珍珠急得忙劝,“三少爷,老夫人身子骨不好,又没穿大衣裳,有什么话进屋说。”
杨峼一听,再不坚持跪着,起身扶魏氏进了门。
就着明亮的灯火,魏氏将杨峼从头到脚看了个仔细——才短短三个多月,人瘦了许多,临走时缝的青莲色锦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两只腮帮子都凹了下去,精神也憔悴,眼底明显有着青紫,一看就知道是觉没睡足的结果。
再细瞧,见他额角被鬓发掩住的地方有块青肿,而锦袍上沾过泥水,有许多残留的脏污。
魏氏泪水不住地流,抚着杨峼脸颊问道:“怎么就瘦成这样了?还有满身的泥石怎么了?”
玛瑙端着托盘进来,闻言笑道:“老夫人,先让三少爷喝杯茶暖暖身子,我已经吩咐厨房备饭,厨房说别的菜不易得,先下碗汤面给三少爷垫垫,很快就送来。”
小丫鬟已识趣地端了铜盆及棉布帕子。
魏氏要亲自给他绞帕子,杨峼岂容得她动手,急忙抓过来胡乱擦了擦。
正好厨房送来一大盆面,杨峼真是饿急了,连着吃了三碗。
魏氏心酸不已,“在山东连碗面都吃不上?要不咱不当这破官了,辛辛苦苦地连口饭挣不出来。”
杨峼笑道:“哪里像祖母说得这样凄惶,山东自不如天子脚下富庶,但那里百姓勤劳朴实,又靠着海,可以捞点鱼虾贴补生活,并不缺饭食。我是因路上遇到风雪耽搁了两日,怕赶不日子,从昨儿开始就没歇脚打尖。”
魏氏一听,敢情他是惦记着成亲,心中悲伤散去,脸上露出喜色,“你放心,一切都准备得妥妥当当,回头你可得好生谢谢你伯母、母亲还有五丫头……成亲后好生待阿楚,你岳父一家人真不错,但凡咱们提出什么要求,没有不应的,咱们成亲时委屈了人家姑娘,以后过日子可不能让人家受委屈。”
杨峼连声应道:“祖母放心,齐家人的情分我都记着,以后肯定好好过。”
魏氏又细细打听杨峼在文登的衣食住行,打听他日常都处理什么公事,杨峼尽都详细作答。
直到亥正时分,杨峼实在撑不住,偷偷打了几个呵欠,魏氏才醒觉过来,催着他回去休息,又告诉他,明日不用早起,吉时定在酉正,他能赶在未初出门迎亲就成。
张氏听说杨峼回来后,着实松了口气,私下对杨妡道:“虽然可以让阿峭代为迎亲,可心里总有点别扭,阿峼能亲迎最好不过……我跟你爹商议了,你的亲事必须等阿珞回来之后才定日子,不用太早成亲,至少过了十六岁生辰。”
杨妡不意张氏竟把话题转到自己头上,俏脸红了红,掩饰般打趣道:“娘留我到十六,是舍不得我还是想让我帮您带弟弟?”
“家里这么多下人还用着你了?”张氏嗔她一眼,“我是觉得十六成亲,这样最快也得十七岁才能生孩子,太早生育伤身。像阿楚这个年纪就正好,开春就十六,算不得早。”
杨妡扒拉着手指头,“我现在十二,到十六还差三年半,到时候弟弟就快四岁了,差不多能离人了。”
张氏笑着点一下她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