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桐问的“她”，指的是肉身。

到了现在她已经不能单纯的把肉身当做一件‘衣服’了，你见过那家的衣服会自己张腿跑的？还顺手掠走了一个半只脑袋的女鬼司机。

想想窗台匣子里消失的魂珠。

童桐仿佛已经猜到了那个女司机的后果。

“你都知道吃姜尚一块肉延寿一千年，就不知道……扫把星是怎么回事？”

斜看过来的眼角，那睫毛卷翘的弧度好像一只竖起尾巴会哲人的毒蝎。

童桐的心，下意识的一颤。

传说中的扫把星，是姜子牙老婆马夫人变的。

当年姜子牙不善于赚钱养家，无奈经常亏本，他老婆看日子过不下去了，就弃他而去。等姜子牙功成名就登榜封神时，他前妻在朝歌听闻子牙功成名就，内心觉得愧疚难当，遂自缢而亡，一道灵魂往封神台飞去，后封神时被封为扫帚星。

“所以，你是说你在分部给我的肉身，是你……前妻的？”

童桐连带着太阳穴都在跟着跳动。

接着，姜沐迟直接转过身看着她。

“不全是。”

“只是那具肉身她使用过很短一段时间，没想到和你契合度那么高。

是它选择的你，我也没料到她居然潜伏在肉身里！”

他垂下眸子，被睫毛覆盖住眼底的情绪。

“她不是第一次跑，每一次，都是去找申夙了。”

她终于明白当时的姜暮初那种复杂的情绪是那里来的了。

童桐仿佛看见，那个盛气凌人师父跑到角落蹲墙角画圈圈的，乌云罩体。

画风不对。

就是不知道头上有没有原谅色。

对于颜控，声控，手控各种控的童桐来说，简直完美到聚集在一身。

那小魔女眼瞎吧？！

童桐走上前一把捏起男人的下巴，让他视线看着自己。

“不管她找谁。

师父要明白：……她是她，我是我，我是童桐，师父的童桐！师父，也是我的！”

男人的睫毛颤了颤，那道氤氲不清的缝隙猛然间睁开，透出来的光彩，好看的要命。

童桐咽了口唾沫，继续问。

“跑了的是肉身还是我？”

“肉身。”

“所以……能区分出本质差别了吗？”

姜沐迟愣住，好看的眉头蹙起。

“现在网页上不都说好看的躯体千变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师父，

肉身，重新找一个不就好了？”

原来她打的这个主意。

可惜。

“不能换。”

“为什么？”童桐瞪大眼，很不理解。

“很麻烦，”姜沐迟把她的手从自己下巴上移开，“分部的迎新会还记得？”

“蛤？”

然后呢……

姜沐迟侧头看她，“你真的要听？”

童桐点头。

“好。”

姜沐迟开口道：

“要换肉身，必须你这个肉身损坏之后才可以，

上交书面申请到文豪部门，然后审核、接着护法先驱会下界，对你魂体进行评分测量，测量魂体数据。库存里有契合度高的可以给你用，没有契合度的，还要移交计生办……”

童桐已经听蒙圈儿了，只抓住最后一个词。

“什么计生办？”

“和人类母体胎盘计划生育一样，计生办，是女娲圣灵的地界，泥土造人……你懂？”

童桐道：“那我还是等肉身回来再看，干不死她，我就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