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一沾枕头就到天亮的顾春辗转醒来时,发现房中的长烛仅燃了一半,夜色才过中宵。
顾春捂着隐隐作痛的额,坐起身来低头一瞧,身侧的花芫正趴在榻上,圆圆脸贴着交叠的双臂,圆圆眼中仍残留了几分醺然醉意,正茫茫地盯着自己傻笑。
此时顾春醉意已去大半,但那种忽然“一朝翻身、小人得志”的巨大喜悦在她的胸臆之间汹涌澎湃,激动得她暂时无法再度入眠。
见花芫也睡不着,顾春便揉着自己的额穴,笑着同她闲聊起来:“你这么趴着不好吧,胸会被压平的。”
甜滋滋的嗓音里有醉酒后的微嘶,像一把砂砾中混进了白糖,听得人心头痒痒,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花芫一动不动,懒懒笑眯了圆圆眼,理直气壮地闷笑咕囔道:“不怕,原本就是平的。”
顾春弯了唇角浅浅一哂,察觉嗓子有些干涩,便下榻去倒了水喝。
手执杯盏立在窗下的小几前,小口小口饮尽半盏清水后,顾春才回头向花芫笑笑:“你要喝点水吗?”
花芫点点头,翻身坐起来靠着床头,目光略有些发直地盯着顾春,看她自摇曳烛光中端了杯盏缓步回到榻前。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