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尚宁把父亲扶进书房,欧阳逸和辛老爷子随后便跟了进去。夜修很好奇他们在说什么,可是辛老爷子的书房是做过隔音处理的,门关上后,外面听不到一点声音。辛奶奶年纪大了,累了一上午坐在沙发里有点打蔫,焦婷恩轻轻碰了她一下,“妈,夜修和诗诗都不是外人,不用你陪着,您回房休息一会儿。”
“我不累,精神着呢!”老太太坐直了身子,“老吴家的来电话了吗?”
“来了。检查结果出来了,跟诗诗说的一样,要住院治疗。”
“那明天我去医院看看。”辛奶奶笑着拉过蓝亦诗的手,“我的乖孙女都快成小神医了!当初,我一直想让可馨当医生,可那孩子一天天的在外面野,也不好好学习,只考上了个护校,还好你是医生,弥补了奶奶的这个缺憾。”
蓝亦诗温和的笑笑,“奶奶,医生和护士都是救死扶伤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就你会说话!”辛奶奶笑着拍了下她的手背,“缘分这东西是挺奇妙的,可馨那孩子从小到大没一个朋友,不是她各色交不到朋友,是所有要跟她做朋友的人都目的不纯,她也烦了,干脆独来独往。结果她在火车上看见你救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大爷,她觉得你善良,然后就把你黏上了。她这一黏,还给我黏回来一个孙女!”
辛奶奶越说越高兴,“我听可馨说,你们俩还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嗯,我也觉得我和可馨挺有缘,我俩同一天生的,又一起分配到边境的同一个家医院,坐同一列火车,同一个车厢。我那会心情不好,谁也不相信,更不想跟任何人交朋友,可是可馨就好像有魔力似得,让我舍不得把她推开。”
蓝亦诗一边说着一边给辛奶奶按摩着手上的穴位,辛奶奶舒服的闭上眼睛。
辛奶奶半天也没出声,焦婷恩偷偷看了眼婆婆,“这是睡了?”
蓝亦诗笑着点了点头,“嗯。等奶奶睡的再踏实些,让夜修把奶奶抱卧室去。”
“让你爸抱。”焦婷恩瞥了眼一直在看报纸的辛克农,“这张报纸都快被你翻烂了!”
辛克农总算舍得把眼睛从报纸上移开,抬眸看了过来,“你们说你们的,我听着呢,我要是一插话,诗诗又该紧张了。”
咳咳……心思被人家看出来了,蓝亦诗尴尬癌都快犯了。
夜修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叔叔挺好相处的,你别太紧张。”
辛克农不悦的开了口,“诗诗叫了爷爷奶奶和妈妈,唯独到了我这叫了干爸,我不挑她,一点都不挑……只是你小子可有点过分了,娶了我的干女儿,怎么还叫我叔叔?”
“叔,我从小到大对爸爸这两个字就抗拒的不行,您啊,还是让我缓缓的,说不好那天,我一秃噜嘴,就喊您爸爸了。”
“臭小子!”辛克农笑骂了句,放下报纸后喝了口茶,“老彭一直纠结着要不要告诉你一件事,他找我商量,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你父亲……病的很重。”
夜修微蹙了下眉头,“一个连妻子和孩子都保护不了的人,他不配做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