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地位,眼看着殷盈已经上了花轿,他在门前梭巡了片刻,看到了他的侄儿叶慕兴,今日家里人都忙得很,不过为显尊重,还是派了长房这个稳重的侄儿过来接人。
叶慕兴见叔叔这幅紧张的模样,心里有些好笑,赶紧示意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让他安心去拜堂成亲。
等花轿起了,门前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叶慕兴这才进了殷家言明来意,不一会儿,便看见一个粉雕玉琢的豆蔻少女挑帘而出,他不由得呆了一呆。
眉似远山,目如秋水,一颦一笑,尽见春色。
武宁侯府中也有好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姑娘,也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可和眼前这个一比,却好像都少了些什么,没有那让人一眼惊艳的感觉。
怪不得四叔会对四婶一见钟情,就算被人背地里嘲笑也非娶不可,女儿尚且如此,那母亲一定也是绝色丽人。
叶慕兴定了定神,笑着道:“十妹妹,我奉祖母之命前来接你,请随我来。”
韩宝葭眨了眨眼,小声问:“那……我该叫你什么?”
叶慕兴看着这个漂亮乖巧的新妹妹,越看越欢喜,深怕吓到了她,柔声道:“我是你大伯的嫡子,以后你便叫我三哥吧。”
三哥,听上去和三郎有着莫名亲切的联系。
叶慕兴斯文洒脱的模样,也和从前年轻时的谢隽春有那么几分相似,韩宝葭很是喜欢。
坐着一顶小软轿,韩宝葭一路慢悠悠地到了武宁侯府,避开了热闹的正门,被送到了上次来过的荣华堂。屋子里很热闹,除了上次见过的老夫人,还有几个打扮华丽的中年美妇,旁边还站着好些个年轻女孩,偌大的屋子里莺莺燕燕,一时之间都有些目不暇接。
“祖母,你要的人我给接过来了。”叶慕兴朗声笑道。
满屋子的人一下子都瞧了过来,韩宝葭也不怯场,只是柔柔地笑着,朝着坐在上首的老夫人躬身行礼:“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笑了,朝着她招了招手:“来,过来。”
韩宝葭乖乖地走上前去,老夫人抓过她的手,仔细端详着:“这几个月没见,宝葭又俊了不少,越长越水灵了。”
旁边的人连声附和。
“想一想,该改口叫我什么了?”老夫人又问。
她的眉目慈祥,已经略显浑浊的双眸中透着一层光彩。
能辨识那些沸沸扬扬的流言、体谅殷盈作为母亲的苦心、殷殷期盼儿子能有个和美的家庭。
这是一个清楚地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的睿智老人。
韩宝葭心中敬重,诚心诚意地叫了一声:“祖母。”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今儿个有些忙,旁人怕是顾不过你来,你就跟着我吧。”
虽然是续弦,但武宁侯府将喜事办得依然隆重得体,京城里的一些世家都到了,宴席分为内外两厅,韩宝葭跟着老夫人在内厅,贺喜之声不绝于耳,看上去一团和气。
眼看着酒席差不多了,老夫人年岁大了,便提前离席了,韩宝葭跟在她身后朝外走去,耳边隐隐刮过几声若有似无的轻笑。
“……就是她那个……女儿……”
“……怪不得……”
韩宝葭的眼皮跳了跳,朝着声音的来处看了过去,却见两个衣饰华美的夫人正打量着她,见她看过来也不避讳,只是挑了挑眉。
“宝葭,扶着我些,”老夫人恍若未闻,叫了一声,“人老了,不中用了。”
韩宝葭应了一声,快步搀住了老夫人的胳膊:“祖母慢些走,正好消消食。”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一老一少朝外走去,身后几个嬷嬷跟着,很快便出了厅堂,把那欢声笑语抛在了身后。
屋外透着一股浅浅的香甜味道,是栀子花的花苞开始露头了,草丛里偶尔还有几声虫鸣,更显得庭院中幽深宁静。
“宝葭,刚才听到什么了吗?”老夫人忽然问道。
韩宝葭仰起脸来,一本正经地道:“听到了,不过是几声虫儿扰人罢了。”
这一语双关,倒是让老夫人怔了一下,旋即拍了拍她的手又问:“有没有不高兴?”
韩宝葭轻笑了一声道:“虫儿们嚼舌头,是因为她们羡慕我娘,嫁了这么好的夫君,又有这么和善的母亲,我又何必去不高兴她们的羡慕呢?”
老夫人不由得侧过脸重新打量起这个白捡来的孙女儿。
当时媒婆转述殷盈的婉拒时,她其实心里一开始是有些不太痛快的。
一开始,为了稳妥起见,她是打算先替叶齐宏纳妾的,若是日后两人处得好,殷盈的秉性也不差的话,再扶正也不迟。
要知道,武宁侯府在冀城也算是世家贵族,根基深厚,大儿媳是安国公的孙女,三儿媳是户部尚书的长女,就连庶出的二儿媳,也是书香世家,殷盈这样一个小门小户的人家,便是纳妾也是高攀了。
然而侯府纡尊降贵前去提亲,居然碰了一鼻子灰,这传出去真的要成了冀城世家中的笑话。
气恼之余,一听原因,她倒是对这个小妇人有了几分敬佩,再加上儿子相思成灾,的确是喜欢,她思忖了再三,还是爱子心切,遣媒人二次求亲。
现在看来,怪不得殷盈不愿意抛下自己的女儿,这小丫头聪慧通透,颇有气度,一点儿都不像个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姑娘。
“丫头说的好,”老夫人称赞了一句,“不过,今儿因是你娘的大好日子,咱们不必和这嚼舌头的闹得不开心,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