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我试试。”然后抬头看向容泽,唇角笑意转瞬冷如寒冰:“我的命是她的,不是你的。”
容泽一脸不以为意,手指轻轻摩挲玉匣:“如今幻身在我手中,若是被我摧毁,你们必将形神俱灭。死一个还是死两个,你们选一个。”
容泽目光转向她,隐约带了悲悯:“幻身和真身需要分开入药,我给过你机会,如果你选择留下,我也自当认命,可惜,你太执着了。”
她遥遥看了一眼躺在方台上的少女,那清秀的面庞愈渐苍白了,不禁生出悲怆之感:“想来小萱是药引了。”
容泽眸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语气愈发冷漠:“炼丹需要阴日阴时出生之人至阴至纯的处子之血为引,她爹娘是我派人暗杀的,如今下落不明,该解答的我都解答了,你们想好了吗?”
她勾唇轻笑:“容泽,如此不择手段炼丹续命,你不担心自己的后代继续被诅咒折磨吗?小萱一直视你为神明,你行善多年难道都是伪装吗?”
容泽有那么一瞬的神色恍惚,转而惨然一笑:“将死之人唯一的愿望便是能够继续活下去,先祖的罪孽,为何让我们无辜后辈承担?命运何曾公平过?”
她摇头:“自己遭受不公,便要让更多无辜人遭受不公吗?容泽,今日一步踏错,必将万劫不复。”
容泽默默看了看她,突然纵声大笑起来:“墨封,你一个嗜血成性的魔头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女人,每天听她说教,不烦吗?”
墨封冷声道:“你不懂,我又何必多说。”
话音未落,墨封右手翻转,身形拔地而起,携着一道凌厉剑光直奔容泽而去。
容泽腰间软剑猛然闪出,双方剑气相撞,惊天动地的气浪震碎万千花草,重伤的墨封到底不敌,宝剑瞬间脱手,身子直直撞向巨大炼丹炉,口中鲜血翻涌而出的同时,胸口长剑没柄而入。
然而,他却笑得畅快淋漓,一副胜利者的高姿态仰视着立在身前一脸不可置信的容泽,鲜血淋漓的短刀自手中缓缓滑落。
震碎的花花草草在空中纷舞飞扬,容泽怔怔松开剑柄,踉踉跄跄倒退数步,满眼惊愕地看着自己心口,那里,一个深不见底的窟窿汩汩冒出鲜血,嘴里也有血涌出来,他伸手抹了一把,突然一脸轻松地笑了:“原来,命运果真避无可避。”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只在几个眨眼间,她反应过来时,跌跌撞撞起身冲向墨封,看着他心口没柄而入的长剑,颤抖着伸出手去握住剑柄又颤巍巍松开,抖着惨白的唇哽咽出声:“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眼中有大颗大颗的水珠滚下来,墨封一把抱紧她,贴在她耳边低低呢喃:“我死了,你也会难过对不对?可惜,终究不是我想要的那种难过。你拼尽性命是为了他,而我,是为了你,虽然,我不甘心成全你们,可是如今,我也没有办法。”
她惨白的唇抖得愈发厉害,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有眼中的水珠不停不停的滚落。
那边容泽捂着心口靠在寒潭边的巨石上低笑:“疯子,你们都是疯子,可是不知怎么,我竟然有些羡慕你们。”
他伸手捂住唇咳了咳,鲜血顺着指缝淋漓流淌,常年阴郁的眼眸里渐渐绽开一抹清澈光芒,微弱地说出最后一句话,翻身坠入寒潭。
“只要还有一口气,幻身便可以救他。”
她愣了一瞬,急忙挣开墨封,跌跌撞撞跑到玉匣前打开玉匣取出墨莲,光泽流转的墨莲在她手中颤了颤,径直飘向墨封。墨封伸手接住,刹时光泽大盛,摄人夺目,微风裹着清淡莲香弥漫在空气中,熏人欲醉。
当光芒逐渐消散,她挪开眼前手掌时,墨封已安然无恙立在她身前,全身上下半分伤痕都无,手臂也完好无损地长在他的肩上,精神饱满,身姿挺拔,依旧是那个气势凛冽的玄华魔君墨封。
她杏目里水光涌动,却勾唇笑出来。
洞外一阵嘈杂,有三个身影闪入洞中,之后便传来焦灼的嘶喊声:“小萱——”
定神看去,竟是小萱的爹娘,随后而至的是一位头挽道髻须鬓尽白的道长,他手持拂尘,慈眉善目,一派仙风道骨,飘身而来一甩拂尘施礼问道:“贫道空云道长,乃容泽师尊,敢问贫道那不肖孽徒何在?”
她急忙回了一礼,望了一眼寒潭,回道:“伤重不治,自沉寒潭。”
空云道长摇头叹气:“自作孽不可活也。”
她望了一眼为小萱包扎伤口的二老,又神色恭谨地看向空云道长:“想必是道长出手救了小萱爹娘,还请道长不要将此事告知小萱,当这一切从未发生过可好?”
空云道长神色悲戚:“贫道明白。”目光在她与墨封之间徘徊一圈,意味深长地喟叹一声:“二位施主,珍重。”
言罢,带着小萱一家三口消失不见。
她怔怔立在原地沉淀着万千情绪,不知是沉重还是轻松,回身打开另一个玉匣,慢慢取出炫彩幽莲。
绚烂光泽在指尖流转挥散,眼前景物渐渐迷蒙如烟,身子突然落入一个气息凛冽的怀抱,微凉的薄唇贴在她耳边哑声诘问:“心心,我到底怎样才能得到你的心?”
她低头,一点一点扯开禁锢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