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陆顺,也就是曹真儿的叔叔,虽然在职位上只是某部的一个司长,但是在曹家却是一个重要人物。有传言说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该单位的副部长。
王子君虽然和曹家不怎么对付,但是人家把电话打过来了,他也只好笑言相对了:“曹司长有什么吩咐尽管安排啊。”
王子君说的同样很客气,但是不论是曹陆顺还是王子君,两个人都清楚,曹陆顺还没有到那种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的地步,果真到了那个地步,也就不用给王子君打电话了。
“王书记您太客气了,吩咐可不敢当。”曹陆顺谦虚了两句之后,就沉声的说道:“我那侄子很不争气,老爷子对于他的事情很是生气,他让我给王书记打声招呼,这件事情,一定要严肃处理,我们曹家宁愿没有这么一个子孙,也不能把自家的名声辱没了!”
曹陆顺的说得慷慨激昂,到位无比。对于这位曹司长的话,连王子君都觉得佩服不已,此人本意是想要让自己手下留情的,但是,这番话却说得合情合理,想要表达的意思都蕴含其中了。
稍微沉吟了一下,王子君就沉声说道:“曹司长,对于曹远的事情,我也十分痛心,好在并没有造成实质的伤害后果。还请您转告曹老,对于这件事情,我们罗南市委会遵照法定程序办案的,不会出现任何不利的信息报道。”
遵照法定程序,曹陆顺的眼睛顿时就眯了眯,他不相信王子君听不懂自己话语的意思,而他这样回答,那就是在告诉自己,这件事情他不会干涉。
不干涉,曹远恐怕就会难逃一劫了。
可是要让王子君干涉。自己恐怕还不行。心中打定主意的曹陆顺,依旧用严肃的口气道:“那就谢谢王书记了,我一定将您的话转给家父。”
“陆顺,怎么样?”李秀英眼巴巴的看着曹陆顺,急切的问道。
开始的时候,李秀英还对这件事情不怎么放在心上。但是随着那越来越高调的舆论,她也感到了事情不妙。别说要弄廖安茹的事情,恐怕自己的儿子也好不了。
慌了神的李秀英。这才开始找人。在山省找人,在罗南市找人,但是最终这些人都给她指引了一个方向,那就是去找罗南市市委书记王子君。在罗南市,甚至在山省,就只有王子君才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提议的人多了。由不得李秀英不信,这也是为什么曹陆顺给王子君打电话的原因。
“嫂子,恐怕不行。”曹陆顺叹了一口气之后道:“我的级别还达不到。嫂子你要是有办法,不如请莫家出面一次。”
请莫家出面一次?李秀英沉吟了一下,就道:“我和莫小北她姑姑关系不错。看看能不能说动王子君帮忙。
滚滚岚河水,奔流不复回!
站在河堤上,看着汹涌而去的岚河水流,阮震岳的心中却是千般滋味在心头。
此时距离化学污染物涌入岚河已经过了五天,在谱写了一曲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赞歌之后。随着岚河水奔流入海,岚河中下游区域的饮水危机基本上已经得到了解决。
这个结果,让忙碌了一个星期的东埔市干部大松了一口气。虽然领导们依旧要求人值班,但是大多数的干部都能变通执行要求,以各种各样的办法回家一趟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就算是维持纪律的纪委干部,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都知道这群兄弟们这些天是怎么干的,哪里还会在这种时候找不自在。
“水利局的局长来了没有?”阮震岳扭过头朝着身边的秘书问道。
秘书看着阮震岳紧绷的脸,新中国顿时就是一颤,他赶忙道:“阮书记,一个小时前我已经通知过了。”说到这里,他赶忙又道:“我再催催。”
说话间,秘书就拿出了电话。而阮震岳此时的脸色,却是变得更加的阴冷,对于水利局的局长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过来,他心中哪里想不到。
一次这样的事故,他阮震岳的责任是少不了的。留在东埔市担任市委书记的可能性已经不大,而手中没有权利,自然是人还没有走,茶就已经凉了。
如果自己还能随时更换一个水利局长,恐怕在半个小时之前,那水利局的局长就应该来了。
不过以阮震岳的胸襟,还不至于因为这种小事情和一个水利局长过不去,此时他心中想的,却是昨天晚上接到的一个电话。
打电话的是一个在中组部的朋友,在电话中,这位怕你预购向他透露了一个消息,那就是王子君的省委常委已经下了文,而他的红岛市长却给搁置了下来。
搁置两个字虽然不难写,但是意思却是复杂得多。阮震岳明白,这次红岛市的市长,他恐怕也有点玄了。
那位朋友的意思,是让他运作运作,而为了这件事情,他也和家中的长辈沟通了一下。虽然在沟通中,老爷子依旧和蔼无比,但是却并没有给他任何可以承诺安心的话。
“安心工作。”
这是老爷子给他的四字谏言。
这四个字的意思,阮震岳一直在品味琢磨。但是越品味,他越觉得这四个字不怎么舒服。
“嘟嘟嘟”
电话的铃声,将阮震岳对这四个字的感觉给瞬间打碎。他朝着正在接电话的秘书看了一眼,就又将目光投向了岚河水中。
一些事情,总是要有人负责的。如果自己上一次没有将程晓萍给牺牲掉,还有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