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书记,请您理解并支持我的工作,我这是依法执行公务。”周爱国说话之间,就将那逮捕令再次拿出来一亮道:“钱少方涉嫌建设西河子乡二十所小学的豆腐渣工程,并杀害西河子乡纪委书记左运昌等罪名,经报请谢春来书记同意,现对其依法逮捕。”
孙良栋接过周爱国递过来的逮捕令,脸色越加的阴沉起来,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了事情很棘手。
虽然他心中清楚,这一切都是王子君在还击,但是在这等情况下,就算他是县委书记,也是无话可说,这公安局正常办案,哪怕你官职当得再大,私下里的说情咱就不说了,至少当面,你是无法干扰司法公正的。
“报请谢书记了?这件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孙良栋脸色变幻之间,就冷声的喝问道。
周爱国牙关一咬,刚要说话,就听后面谢春来道:“孙书记,我想着事情紧急,不好打扰你睡觉,此事也没必要让您操心,就没跟你通气。再说,这钱少方一不是党员领导干部;二不是政协委员、人大代表,抓捕一个涉案的当事人,实际上城关镇派出所的民警就可以了,这程序上是没有问题的。您说对吧,孙书记?”
谢春来说的很客气,但是语气却很是强硬,这是任何人都能感觉到的。孙良栋脸色一变,但是随即就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这钱少方就算是钱学斌的儿子,但是在身份上,谢春来说的真是一点不错,他什么东西都不是,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社会人,抓捕他,根本就不用和自己这个县委书记汇报。
“嗯,春来啊,证据确凿么?”孙良栋脸色变幻之间,就不由自主的问道。
“钱少方的同伙都已经招了,在钱少方的指示下杀死左运昌同志的三名罪犯都已经被捕到案,三名嫌疑人对杀害左运昌同志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已经交代了。”
谢春来说话之间,又掷地有声的说道:“西河子乡的王子君书记带来了该乡二十所小学被建成豆腐渣工程的证据,有实体证据,有影像资料,盖这种豆腐渣工程给孩子们用,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啊,此事不查,枉为一方父母官,对不起全县的父老乡亲哪,孙书记!”
谢春来的语气十分沉重,把孙良栋说得有点惶恐。他心中清楚,这一切都是王子君在发力。而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如何在这件事情之中洗清干系。
调整王子君的工作,这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尽管此举也在自己的权力范围之内,但是这种事情一旦传到上级领导耳朵眼儿里,那领导们前后一联想,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别的不说,这昏庸两个字可能就会扣到自己头上了!一旦在领导心目中留下这个印象,自己的政治生命,估计就快要到站了!
“春来同志,这件事情你做得好,开始的时候,我就不相信我们的党员领导干部会死在小姐床上这种事情,如今,事实证明,我们的干部是经得起考验的好干部,我们的公安队伍是一支可以能打硬仗、善打硬仗的钢铁队伍,好,非常好,我代表县政府给你们请功。”县长牛万晨慷慨激昂的话,让钱学斌的脸色更是变得苍白无比。
不但钱学斌心中不痛快,此时孙良栋的心中,也是难受的紧,暗骂这……牛万晨,这会儿……倒出来抢老子的词儿了,你丫的早死了?这事情未定性时……为什么没有主动提出来为左运昌拔乱反正呢?你这马后炮算什么本事呢……
心中虽然不痛快,但是孙书记还是表现出了他一个政客的高深水平,微微一笑,用肯定的语气道:“牛县长说得好,这件事情我们公安干警干得好,我在这里表个态,这件事情无论是牵涉倒谁,都要依法处理,严惩不贷!”
钱学斌的脸,阴沉无比,心里有一种大厦将倾的预感,自己还能怎么力挽狂澜于即倒呢? 看着一个个慷慨激昂,誓和钱少方这个犯罪分子作斗争的诸位常委,他哪里不知道,这帮家伙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言外之意其实是在批判他钱学斌自己呢?
看着眼前墙倒众人推的场面,他哪里会猜不到这后面的推手是谁呢,一想到那年轻人平和俊秀的面孔,看起来有些孩子气,实际上却是一个成熟老道、颇有成府的政客,这家伙出手总是那般的出其不意,总是那般的不动声色,高深莫测,钱学斌心里迅速涌起一股汹涌如潮的恨意,他后悔了!
时光如果像汽车一样,能够任意倒车,他愿意倒回去,他会尽力的跟王子君处好关系的,他想过原来的四平八稳的生活,只是,命运的轮子不听使唤,事到如今,他也无能为力了!
自己闲着没事,非要招惹他干嘛呢,放着好好的县委副书记不做,弄啥非要跟一个睚眦必报的家伙过不去呢?更何况,从前几次不动声色的过招结果来看,自己明明是拜了下风的,怎么就不吃一暂长一智,惹不起躲着走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下好了,落得个家破人亡不说,恐怕就是自己的县委副书记的位子,也难以保住了。
“周局长,你等先回去办案,明天我会带领县四大班子领导到公安局亲自去慰问大家。”孙良栋在各个常委发言之后,满是关怀的说道。
在周爱国敬礼准备离去之时,这位县委书记又拍着周爱国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