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人此时反倒语气平和了些,她说:“看把你紧张的!我说的没错吧,你就叫张天赐。你不是这里的人,你的家在河对岸的一个城里,你父亲开着一家药铺,后来烧了一场大火,就什么也没了。起火的当晚因为你不在场,所以你才幸免于难……”
此时,伙计更加感到吃惊了,这黑衣女人怎么知道的这么多,连自己家里发生的灾祸她都一清二楚,她会是谁呢?他紧紧地抓着那把尖刀,一步一步朝黑衣女人逼近,眼里明显带上了杀气,他说:“对,我就叫张天赐!你对我家的事情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黑衣女人镇定地站在那里,平静地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晚的火灾其实是有人纵火所致!”
伙计(不对,现在该叫他张天赐,因为伙计已经承认自己是张天赐)听到黑衣女人这么说,没有停下来,反而逼得更近了,他咬着牙说:“莫非你就是那纵火的人?”
黑衣女人冷笑一声说:“笑话!我放的火,我会那么傻再告诉你火是我放的吗?”
张天赐把手里的刀紧了紧说:“一把大火,不光烧掉了我父亲多年苦心经营的心血——一个大药铺,海烧死了我的双亲,连我家的院子都化成了灰烬。你说,你知道得这么清楚,那我问你,火不是你放的,那是谁放的?我今天就要为我的双亲报仇!”
黑衣女人依然心平气和地说:“张天赐,放火的当然另有其人。你把刀放下,不要这么冲动,让我继续慢慢告诉你吧!”
听黑衣女人这么说,张天赐才打消了她就是放火凶手的念头,把刀丢在一边,但依然是怒气冲冲地说:“快说,火是哪个丧尽天良的恶人放的!”
黑衣女人说:“继续走吧,我边走边说给你听!”
张天赐只好又从地上捡起绳子,把羊牵上,和黑衣女人一起朝回走。
黑衣女人说:“在起火前,我就听到了别人要对你家药铺下手的阴谋,所以,我就去你家药铺查看情况,并且以买药为由,暗中递送纸条提醒你家里人当心。我怕事情败露,所以每次都是在取药的时候,给纸条上写一句话,共有三句话,其实那是三个谜语,每一句话的谜底都是相同的,那就是一个火字。我想以你父亲的精明,会想出谜底。要不,你在的话,也一定会猜出来的……”
张天赐听得十分专注,听到这里,他问:“是哪三句话?”
黑衣女人就从嘴里念出了三句话:“烟消日出不见人,提起从前泪点滴,秋天地里无庄稼。”念完了,她又说,“这三句话都是以火为谜底的谜语。可惜,直到大火发生,你父亲也没能猜出谜底来。而且你当时又去了外地……”
张天赐说:“是呀,这谜语应该不难,以我父亲的学识,应该是不成问题的。是,你说的没错,就在大火烧起的那晚,正好我不在,我去外地进药了!”
黑衣女人说:“可惜呀,可惜!”
张天赐又突然问黑衣女人:“那你为什么不明白地告诉我父亲有人要放火呢?”
黑衣女人说:“我没有明着说,是因为消息只是偶尔听到的,当时并不觉得有多可靠;再说,我也是不常在城里出入的一个外地人,就像现在,我还穿着一身巫医的黑色衣服,所以明说,你父亲也未必信我。当然,也许也是出于我的私心,从我的个人安危角度考虑,我和你家人素昧平生,当然我不想把什么事情都明说了,授人以把柄!”
张天赐说:“那你听说放火的大概是什么人呢?这辈子,我就是粉身碎骨,我也要将仇人碎尸万段!”说这话的时候,张天赐的牙齿就咬得咯蹦咯蹦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