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而深邃的眼睛。
也许,下次她可以去买一幅画,那个在云里的女人的抽象画让她印象深刻。
等这次案子做完,就去。
时常这样想着,便开始期待那一天。
月底的一天,广告案终于在客户那里通过,胡师太也宣布调往总部,由苏臻接任她的总监职位。
同事们觉得她实至名归,都替她高兴,而黎丽自觉大势已去,始终用怨恨的眼光看着她。
而她却不再在意,她心里有更在意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第3章有些想他
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想去画廊看看。
苏臻再次来到那间画廊,站在门外,踌躇不安,他在吗?
也许他只是开玩笑要自己请他吃饭。
定定心,缓缓推开画廊门,进店。
画廊不似上次那么冷清。
环顾四周,并没看到他的身影,怅然若失。
走到墙边那幅女人的抽象画前,画中女子看上去很沉静,仰望云端沉思。
“这幅画很不错,对吧。”一个人在她身后说着。
转过头,这男子30岁左右,气质有些颓废,胡子和头发桀骜不驯地张扬着。
她想,他可能是这间画廊的另一个老板。
“你好,我想买下这幅画,不知道这幅画多少钱呢。”她指了指眼前的油画。
“真不好意思,这幅画不卖。这是我一位朋友寄存在这里的。咦,你和这幅画里的女子有几分像呢……”男子惊讶地打量着苏臻。
“这是抽象画,你怎么能看出来?”她好奇他的眼力。
“说不上来,感觉气质很像。”
难怪有熟悉感,原来这个女人像她自己。
可,这是一幅不卖的画,她有些气馁。
他好像看出她的心思,似安慰地说,“我到时问问我这位朋友,看能否卖给你,你有空再来看看。”
“好,太感谢你了。”她无心再留,离开画廊。
此时除了回家,她也不知道能去哪儿;此刻也不需要人陪,不知道在有生之年自己还能否体会到爱和被爱;习惯性地打开手机通讯录,却终究不知道要打电话给谁。
索性就这样一个人慢慢走回家好了。
昏黄的路灯如画在空中发光发亮的啤酒,飞舞的灰尘和蚊群就是那翻腾的啤酒泡沫;
路边汽车和人们的嘈杂声,就如黎丽那个阴阳怪气的女人,在别人面前使坏招的腔调,令她烦乱;
只有这夜晚的风,令她此刻愿意漫步回家,轻柔的风拥抱她又调皮的跑开。
谁说女人都要恋爱结婚生子呢,我一个人自由自在乐和着呢,谁都甭来管我,本小姐再也不要为了某只公子,不要自尊不顾形象地痛哭流涕了。
她这么想,只是因为真真恨上了。
对于前男友不见面,不联系,即使想念也忍着……
有什么可想!清醒点!过去式!
好在她擅长不露声色,谁都看不出她想什么,缺什么,伪装什么。
一路胡思乱想着,不觉到了家附近的那家花店。
“苏臻,下班啦?”正在店门口擦玻璃橱窗的花店女老板玲子,对她的问候如春风,吹开了她面无表情的脸和苦闷的心情。
她微笑望向玲子:“是啊。你也快下班了吧?”一边说一边走进花店,“今天生意还好不?”
玲子摇摇头,叹道:“这年月生意不好做啊……如今懂浪漫的人不多了……”
“今天的玫瑰花好漂亮。”苏臻赞叹着低头挑花,“要这几朵。”她把手中的花递给玲子。
“这是高山玫瑰,生命力顽强,养半个月没问题。”玲子用报纸把扎好。
与玲子道别。
因为常在这里买花,跟玲子颇熟。
打开客厅的灯,脱下黑色高跟鞋,放下肩上的挎包、手里的玫瑰花,才发现双脚肿痛,坐地板上捏住两只脚揉了揉。
爬向沙发,人字大叉地躺着。
茶几上透明玻璃花瓶里,养着一大束黄色康乃馨,灯光下花儿们眯缝着眼睛打着哈欠。
手指拨弄着其中一朵,她一直“病态”地认为:养宠物不如养花,要知道一只宠物狗一年的碳排放量,是一个非洲儿童的三倍呢。养花多好,只需要一点儿水,一点儿时间,就能美丽瞳孔和心灵。
客厅靠窗户的墙角,整齐摆放着两百多个啤酒瓶和各种饮料、矿泉水塑料瓶,两个空啤酒纸箱随意摞在啤酒瓶上。
这些啤酒瓶子是她一个人在家喝的,工作下班回家后,常常一个人喝酒。
望着自己的家,满意一笑,记得几年前:
赵绵绵就对她说,“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房,回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问:“房价这么贵,怎么买?”
赵绵绵自信满满,“凭本姑娘的姿色和手段,还用自己买房吗?苏臻啊,你可真傻,这女人活在世上就是来帮男人花钱的。”
她说,“房子我当然想要,但我想要自己买,才不要靠谁?”
赵绵绵说,“你要买还不简单,找你家那位朱公子赞助。要想在这个城市留下,就必须得先买房。”
在赵绵绵的教导下,她努力工作,为房子奋斗,如今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
看来赵绵绵真是人生道路上的“良师益友”啊!
而她说的朱公子,也就是苏臻的前任男友朱朗哲。
不过她的房子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两年前他高调劈腿,跟别人好上了。
一想到这个男人,她就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