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
她倒在陆适身上,抬眼想看他,入目依旧一片黑暗,外面的营地灯隐约透进点光,盯得久了,似乎能看清对方的轮廓。
黑暗中,那些痞气傲慢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脸型显得异常刚毅。
从认识他到现在,钟屏从来没有将“刚毅”两个字和他联系在一起,此刻黑色的保护层里,他似乎褪去了什么,取而代之的是雄烈气息。
陆适的手扣在她背上。
半晌,才低声沙哑地在她耳边说了句:“我想……”
最后几个字出来,钟屏把脸埋进他脖颈,一声都不吭。
帐篷似乎轻晃,又仿佛是风吹过时的错觉。
许久…………
……
……
两人…………谁也不说话,钟屏还趴在陆适身上。
过了会儿,陆适亲她一下,钟屏动了动。
陆适低声说:“我去弄水,洗一洗?”
“……怎么洗啊,”钟屏埋着头,“不方便。”
“我先出去,你过十分钟再到浴室那里。”
“……会被人看见。”
“……那我把水端过来?”
“……也会被人看见。”
陆适:“……”
陆适摸摸她的脸,“真烫。”
钟屏:“……”
陆适低笑,“不怕,有眼睛的都知道我们的关系,谁也不敢说什么。”
“……你要不要脸!……那你先走,我过十分钟再去。”
陆适闷笑:“嗯。”
应完一声,他却动都没动,仍躺在地上,抱着钟屏。
钟屏也没起来,不知道他身上的t恤哪里脱线了,她手上抓着一根线,绕来绕去。
陆适又亲了亲她的脸颊,手在她身上摸着。
钟屏顿了下,拍开他,“快点走。”
乌漆麻黑,谁也看不清谁,她翻身坐起,把衣服往下拉了拉,遮盖住自己。
陆适起来,从背后搂了下她一下,弯着身说:“那我先出去了,浴室那里等你。”
“嗯。”
陆适钻出帐篷,外面的灯光一下子透进来,他半跨在外,回了下头,见到一道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影子。
他一阵燥热,“十分钟,别忘了。”赶紧离开。
钟屏呆坐半晌,穿好文胸……
要炸了要炸了要炸了!
放下衣服,理了理头发……
要炸了要炸了要炸了!
抱住膝盖,埋头躲起来……
炸飞了炸飞了炸飞了!
呜咽一声,猛得大力甩头,运了运气,终于走了出去。
陆适先回自己帐篷拿了一条换洗内裤,再去接水烧水,趁烧水的功夫,他将就着冲了一个冷水澡,换上干净内裤。
水开了,他兑上一脸盆温水,钟屏刚好到。
“温度刚好,可以洗了。”
钟屏看了眼热气腾腾的脸盆,“你洗好了?”
“啊。”
“那我洗了……你回去吧。”
“我外面等你。”
“不用,你先回去吧。”
陆适拿上自己的脏内裤,“你赶紧洗,热水不够再喊我。”转身出门。
钟屏把门关上,抓抓头,赶紧洗澡,快速洗完,出去的时候见到陆适拿着毛巾脏内裤靠墙等着,她脚步停了一下,才朝他走去。
陆适见她出来,站直了,冲她一笑。
两人谁都不说话,并排往回走,头顶三颗星星一路跟随。
第二天清晨,钟屏关掉手机闹钟。
她趴在那儿,脸颊在枕头上蹭了蹭,没像以前那样立刻起来。耳朵越来越红,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她又把枕头往脸上一盖。
滚了半天,她才磨磨蹭蹭爬起,抓抓头,挪到拉链扣,悄悄露出条缝,往外面看。
醒得早,外面没什么人在走动,天气似乎转好,远处天边有一抹霞光,橙金的颜色似乎驱散了不少这些天的阴霾。
钟屏吐出口气,大大方方地钻了出去。
洗漱完,队友们陆陆续续地过来了,钟屏跟大家打着招呼,看见章欣怡,她想起那把剪刀,回到帐篷取出来,又折回龙水头那儿。
“你的剪刀,谢谢啊。”
章欣怡吐出漱口水,跟钟屏说话:“咦,是你用啊?”
“嗯,我昨天剪了剪刘海,剪刀已经洗干净了。”钟屏说。
“没事的,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章欣怡接过剪刀,打量钟屏的刘海,“你剪的很好啊,自己剪的?”
钟屏笑笑,章欣怡当她默认。
梳了梳自己的刘海,章欣怡说:“我自己也试着剪过,每次都剪得老丑了,后来干脆养长,这种长刘海其实更方便。”
两人正聊着刘海的话题,远处陆适拿着毛巾和牙刷走来,钟屏声音一掐,突然忘记下一句话想说什么。
陆适也顿在原地,眼珠往旁边瞥,竟然有点不敢直视她。
昨晚夜色遮掩,谁都看不清谁,两人事后都挺自然。
这会儿日出东升,霞云满天,再也没有黑夜来掩饰,对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显露无疑。
也就几秒,陆适转回眼珠,将视线落到钟屏脸上。
钟屏也若无其事地继续跟章欣怡说话,“我平常在和平东路的一家店里剪头发,他们家水平还行……”
陆适默默地走到水龙头前接水,耳朵听着钟屏的话,接完水,瞥她一眼,钟屏也恰好看着他,两人对视一瞬,很快又错开。
钟屏跟章欣怡又聊了几句,就回去了,陆适快速擦了把脸,连毛巾都没重新搓洗,拿上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