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别……”杜秀青浑身战栗着呻吟道。
她的呻吟让他顷刻间就发起了他的进攻。
他一个挺腰跃起,从毛巾架上拿下浴巾,包裹了女人的身体,像抱一个小婴儿似的,把她抱了起来,放在了卧室的床上。
没有犹豫,没有悬念,他压了上去,开始了他的耕耘……
杜秀青闭着眼睛,准备接受黄钟明的蹂躏。
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他的动作是那么轻柔,甚至可以说是那么温情。他吻遍她的肌肤,在他进入她体内的那一瞬间,她几乎忘记了眼前的人是谁。她感受到了来自男人强大的力量,在她的身体深处做着最有力的开垦……那力量就像是海滩上的巨浪,把她掀翻打倒,然后又高高地抛起,在她即将坠地的时候,一个巨大的浪花又把她轻轻地托住……巨浪一拨接着一拨,一浪高过一浪,她感觉她就像在冲浪一般……
她觉得她醉了。是身体的陶醉,更是心里的陶醉。她主动拥抱了男人的身体,和他完全地融为了一体……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彻底堕落了……不是屈服,不是顺从,而是享受……
是面对一个陌生的,自己并不爱的男人,却能在他的激情的撩拨下,生命力变得蓬勃绽放起来,直至身心的沉沦,迷醉……
几番沉醉后,男人把她抱在怀里,沉沉地睡去了,她听到他的鼾声,渐渐也进入了模糊的世界里,心灵一片静寂。
半夜,杜秀青一个激灵突然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还在宾馆,一时慌了手脚,立马穿上衣服,准备离去。
朦胧中,黄钟明感觉到她要离开,拉住了她的手。
“我要回家了,我不能在外面过夜!”杜秀青轻声对他说。
“……不能走,我还要……”黄钟明似乎在说梦话。
“别,我得走了。”杜秀青说完,挣脱他的手,转身离去。
轻轻打开门,看了看过道上,确定没有人时,她才快步走向楼梯。
这个深秋的深夜里,整个小小的余河都已经沉睡了。酒店里也只有前台的小妹在打瞌睡。
小县城的出租车很少,这个时候几乎就找不到了。杜秀青走出酒店大门,感到了一股夜的凉意,不禁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四下里寻找出租车。
可是令她很失望的是,酒店的大院里居然没有一辆出租车。余河大酒店离她家里挺远的,这深更半夜的,一个女人走在路上,多么不安全啊!杜秀青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走出了酒店的大院。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回家,绝对不能在外面过夜的。
昏暗的路灯下,杜秀青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显得那么孤寂无助。
沿着酒店大院的墙根,杜秀青小心翼翼地走着,不时前后左右地看了看,深怕从哪儿突然窜出一个打劫的,那可就一切都完蛋了……
杜秀青越想越害怕,身子不禁有些发抖起来……
突然,一辆车子从后面开到了杜秀青的身边,按响了喇叭:
“滴滴滴滴……”
听到这突然而来的汽笛声,杜秀青吓得浑身都颤抖了,不禁后退了几步,转过脸一看,车子的窗户慢慢降了下去,露出了那张让杜秀青吃惊而又恶心的脸——
胡春平!胡春平居然笑眯眯地出现在杜秀青的眼前!
“上来吧!我送你回家!”胡春平说。
杜秀青很想啐一口唾沫到那张脸上去!她别过脸去,不予理会他,独自走自己的路。
“上来吧,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出来!”胡春平说。
杜秀青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眯着眼睛看着他,她真想不通,这个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把她送给黄钟明,还要在这里等着她出来?难道他知道,她一定会在半夜离开?
杜秀青拉开后面的车门,坐了上去。
胡春平慢悠悠地开着车,两人都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许久,杜秀青问到,其实更像是自言自语。
“怎么做?送你?还是接你?”胡春平坏笑道。
流氓!杜秀青在心里骂道。
“秀青,你我都很清楚,今晚你是逃不掉的。否则,我离开后,你为什么不离开呢?你也可以走啊,可是你没有。为什么没有?因为你很清楚,留下来会是什么结局,走又会是什么结局。你选择了留下,我觉得是明智的。人生最重要的不是我们置身何处,而是我们将前往何处。有些事,错过一时,就是错过一世。在余河官场,除非你不想混,否则你搞不定活土匪,那就是白搭,干什么都没用,而你一旦搞定了活土匪,什么都不干,也会平步青云。秀青,一个人真正的强大,是心里的强大;真正的成长,是心智的成长。从一开始,我就看好你,你是个当官的好料子。从今天开始,你的前途无量。”胡春平说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是啊,我也可以离开,为什么没有呢?为什么就这样心甘情愿地选择了留下呢?杜秀青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黄钟明那张笑眯眯的脸。就因为他是县委书记?余河县的权力专有者?其实,还是自己内心那份对权力的崇拜和渴望驱使自己去这样做吧!既然心甘情愿选择了留下,又如何能怪得了胡春平呢?胡春平所做的,只是打开了这扇门,走不走进去,其实还是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