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也不甚在意,本想着若是哪天看到了顺眼的人家就嫁过去,一辈子也就这么过了,却没想到皇上会突然下了这么一道圣旨。
笛暝看着笛榕落呆住了的样子,心中越发肯定闺女一定不想嫁给那个病秧子,提起三板斧转身就想往皇宫奔去。
“将军!将军您三思扳瑟瑟发抖的跪了一地的丫鬟奴才们。
“爹!爹你要干嘛啊!你先回来!”等笛榕落回过神来就看见她那个一冲动就不过脑子的爹正气势汹汹的往屋外冲去,连忙赶上将他先拦了下来。
“爹替你去找那千城栎算账!”瞧瞧,皇上的名讳都这么顺溜的喊出来了。
笛榕落心里暗暗抹了把冷汗,“爹,你先冷静点,皇上一定不会毫无理由的就给我跟七皇子赐婚,一定有什么原因的。”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背后还有隐情?”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在笛暝生气的关头劝下他的话,非笛榕落莫属了。
笛榕落连忙点头,管他是不是真的有隐情,眼前还是先安抚下自己炸毛的老爹比较重要。
“所以爹,这件事我们一定要先调查清楚了,万不可一时冲动就跑去找皇上讨说法。”笛榕落带着自家老爹转身又回到了书房里。
原本跪在地上死命抱住笛暝不让他去找皇上算账的将军府大管家笛朴此时依旧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没别的,腿麻了,站不起来……笛朴表示他现在真的很委屈。
明明他跟大小姐说的是一毛一样的话啊喂!明明他那么声嘶力竭声情并茂的跟自家将军讲道理了啊!为什么他苦苦说了一早上的话还没有大小姐轻飘飘的两句话有用啊喂!不带这么欺负人的!笛朴心里苦,但是笛朴不说……
皇宫内,千城栎坐在龙椅上右手食指轻轻敲着面前的桌子,“你是说,笛暝他不仅将圣旨给扔了,还放话说要来皇宫里教训我?”
李塘心中暗暗叫苦,却依旧不得不恭敬的说,“回皇上,是。”
千城栎的食指依旧不急不缓有节奏的轻轻敲打着桌面,却不说话。
李塘手心隐约冒出汗来,恐怕皇上这次是真的要生气了,这笛将军不仅将皇上亲自下的圣旨扔到地上,居然还敢叫嚣着要教训皇上,这完全就是把皇上的脸面丢到地上踩啊。
“罢了,你传朕的旨意,让礼部将笛家那丫头的聘礼再往上加两层。”
“是……啊?”李塘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怎么,你有话要说?”千城栎不悦地眯了眯眼问道。
李塘心中纠结了片刻,终于还是小心提醒道,“回皇上,若是在如今的聘礼上再加两层,恐怕……恐怕就跟当初太子迎娶太子妃时候的差不多了,这……于礼不合啊。”
“无事,照着朕的吩咐去办吧。”千城栎挥了挥手示意李塘退下,“这件事,本就是朕欠了笛暝的。”
“是,奴才告退。”李塘不敢再放肆,恭顺的躬身退下,暗暗心惊于皇上对笛将军的重视程度,若换了旁人敢如此作为,九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了,看来以后遇见了笛将军,还要更加小心谨慎行事才行啊。
“等等。”千城栎突然开口,“景儿的情况如何了?”
“回皇上,景德宫那边传来的消息说,七皇子的病情暂时稳定下来,并没有继续恶化,不过仍然需要再多观察一段日子。”
千城栎轻轻点头,一直紧锁着的眉间终于微微放松了些,“那就好,你吩咐下去,让太医时刻盯紧景儿的身体,若是需要什么珍贵药材的话就直接去国库拿。”
李塘刚想回话,千城栎又紧接着说,“算了,朕还是亲自去一趟吧,摆驾景德宫吧。”
……
七月初六,圣上体恤护国将军,特下旨准其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不用上朝,专心在家为女备嫁。
重臣皆道陛下仁厚,护国将军必然感念陛下皇恩浩荡。
“狗屁的皇恩浩荡,这个老狐狸分明是怕我在早朝上把他骂个狗血淋头!他奶奶的!”嗯,感念皇恩浩荡的笛将军如此说道。
而此时在京城众人眼里,即将嫁给一个病秧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面临守寡危机,此时应该被关在闺房里跟宫里派下来的嬷嬷专心学习宫廷礼仪的某位惨的不能更惨的护国将军之女正悠闲的坐在醉仙酒楼二楼的包厢里安然的喝着茶听着下面众人的谈话。
至于这笛榕落为什么不用如寻常女子一般在嫁入皇家之前进行严苛的礼仪教导,嘿嘿,就允许这新郎病入膏肓,不允许这新娘卧病在床了?谁让皇帝的旨意下的这么急,居然责令七月二十就成婚,礼部一群人都快忙疯了,自然没空管这新娘是不是好好的待在闺房里待嫁了。
“唉唉!你们知道吗,重大消息啊!”一个青色长衫的年轻男子神神秘秘的冲着同伴说着。
“什么消息啊??”众人纷纷来了兴趣,凑到青色长衫男子的身前。
“我跟你们说,我大舅伯的侄子的闺女的远房表弟在将军府里当差,他说昨个儿啊皇上居然下旨把将军府的大小姐嫁给了七皇子呢!”
“切!~”众人原本兴冲冲的听着那男子八卦,却没想到是个早已经众所周知的消息了。
那青色长衫男子有些不甘心就这么被人小瞧了,继续说着,“你们别不屑啊!我这还有个消息呢!”
“是什么?”
那男子小心的看了看周围,特意压低声音半捂着嘴说,“你们知道皇上为啥下旨赐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