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琬听到笛榕落的询问,满目惊喜的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笛榕落,眼中流转着生机,喜悦,不可置信等等一系列复杂的感情,只是不过一瞬,眼睛里强烈的感情全都如同泡沫一般一一破碎,再次深埋进眼底,变成了难以打破的寒冰万丈。
“小女子多谢公子,至是……小女子不愿离开四王爷。”苏琬哑着嗓子一字一句的说道,一句话说完整个人仿佛生机全无。
笛榕落抿了抿唇还想再问,千晗坤却自信的说,“落公子这可不是本王不给你面子了,要怪,只能怪本王床上功夫太好了。”说完,还长笑几声,眉目之间皆是得意之色。
苏琬冲着笛榕落深深行了一礼,便头也不回步伐坚定的朝着千晗坤再次走去。公子,此生苏琬已是不洁之身,亲人尚在仇人手中,要怪便怪这造化弄人,下一世,苏琬定会等着公子……
☆、第三十章
“吁~”一辆样貌朴素的马车停在了景王府的正门口。
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的宁止见状连忙走下来,恭敬的对着从马车里出来的人说,“芏轩道长您来了。”
芏轩道长面带微笑,显得格外亲切和蔼,“劳烦宁管家亲自等候了。”
“道长客气了。”宁止扶着芏轩从马车上下来,“我家王爷已经在惜云院恭候多时了。”
惜云院内,千晗景右手持白子,左手持黑子,正在自顾自的下棋。
“王爷。”宁止站着院门口恭敬的喊了一声,“芏轩道长到了。”
千晗景闻言抬头,便见芏轩摸着白胡子直径向他走过来。
“贫道见过景王。”芏轩拱手弯腰向千晗景行礼。
千晗景在芏轩行礼之时,眼中闪过审视的光芒,身子却急忙站起来,伸手扶起芏轩,“道长多礼了。”
芏轩道长笑呵呵的上下打量了千晗景一番,仿佛一个慈祥的长辈一样开口关心道,“景王这几日觉得身子如何?”
“多亏道长妙手回春,本王的身子已经好了不少。”
“那就好,不过王爷体内的余毒尚未排清,还是需要多加注意才是。”芏轩道长摸了摸胡须,“那现在,贫道为景王换药?”
千晗景点点头,率先进入屋内。
千晗景坐在床上,任由丫鬟帮他将鞋袜脱下,从脚踝向小腿上方蔓延的黑线已经重新退回到了脚踝附近,颜色也浅了不少。
不得不说,这芏轩确实有些本事,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毒,不过半月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了下去。想必也正因为如此,千城栎才会答应芏轩所谓的需要各个皇子新鲜血液的要求吧。
不过这芏轩脾气也怪,按理说正常的大夫开了方子或者配了解药之后,只需要按时送到府上让下人们来换药就好,可是芏轩却坚持每隔三日就亲自前来景王府为千晗景换药。
芏轩打开了随身带着的药箱,将前一晚炼制好的药膏取了出来,朝着千晗景走来。
宁止站在一旁安静的候着,以备不时之需,千晗景却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全都退下。
宁止有些诧异,却依旧听话的直接退下,并细心的关上了房门。
“景王这般,难道是有话要跟贫道说?”芏轩倒是依旧眉目带笑,不急不缓的说道。
千晗景任凭芏轩将他的脚抬起,用手指挖出药膏细细涂抹在他的脚上,“本王不过是有些好奇,你说这全太医院都诊断不出来的毒,到底是个什么毒啊?”
“这毒物不是已经被找到了吗?想必太医院那边也有了结果,景王又何必多此一问。”芏轩不动声色的回答。
千晗景一笑,目光里闪过一抹冰冷,“是啊,张太医告诉本王,此毒似乎是西域所产,而且,还是皇家特有的。”
芏轩一言不发,只继续将药膏在千晗景的脚踝上抹匀。
千晗景见状继续说,“张太医还说,西域皇家特有的毒物极为稀有,几乎没有外人能够拿到,更别提是解药了。本王倒是想问问,道长你是如何懂得医治本王的方法的?”
千晗景话音刚落,芏轩停下了抹药的手,拿起帕子细细的擦掉指甲缝里残留的药膏,理了理衣摆站起身。“刚上完药,王爷最好暂时不要穿戴鞋袜到处走动。”
然后无视千晗景几乎要将他身上烧出一个洞的目光,神态自若的将药箱里的东西摆放整齐,背起药箱向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芏轩脚步一顿,声音突然变得有些阴沉起来,“有些事,王爷最好还是不要深究的好。”说完,便推门走了出去。
千晗景本想起身拦住芏轩一探究竟,抹了药的脚却突然如同被火烧一般,疼痛难耐。
怎么会这样!千晗景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自己原本已经退到了脚踝附近的黑线以极其缓慢却毫无停止之意的速度逐渐爬上了他的小腿。
千晗景第一时间就反射性的想要叫人进来,话到嘴边却生生咽住了,目光变得更加冰冷。
这是示威。
早在芏轩提出需要各皇子的血为他炼制解毒丹时他便有所怀疑了。什么药炼制时还需要鲜血,还一定要新鲜的血,千晗景熟读各类医书这么多年就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药引。
千城栎自然也是有所怀疑的,若是每天都需要一滴血,还一定要滴上七七四十九天,那么原本应该在秋季狩猎大会之后就收拾行李回到各自藩地的王爷们就只能暂时留在京城,此事对于某些心思不正的人来说,自然是大好的机会。
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