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道歉。”
这个好办,笛榕落走到桌边拿起一个茶杯斟满水后双手对着千晗景的方向一拱,大大方方的说,“毁了你的药圃是小爷我不对,我以茶代酒跟你赔礼道歉,对不起。”说完便将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倒显出几分潇洒了。
千晗景的面色瞬间有些古怪了起来,他本来就是想诚心刁难一番笛榕落,毕竟让一个常年养尊处优的人道歉,多多少少会有些尴尬与别扭,谁知道这笛榕落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这样一番干脆利落的道歉之后,反倒显得他自己小肚鸡肠抓着此事不放了。
不过千晗景也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人,清了清嗓子之后继续摇头晃脑的说,“其次嘛,我要你亲手重新修缮本王的药圃,记住,是你亲手修缮,一草一木都不得让别人帮忙。”
笛榕落垂眸思考了一阵,就在屋内依旧跪着的宁止和躺着的千晗景都以为她肯定不会答应的时候,笛榕落抬头盯着千晗景的双眼说,“我答应你,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过你也必须答应我不再为此事牵扯到别人。”
宁止差点没忍住大不敬的想抬头看向笛榕落,他是真的万万没想到堂堂护国将军之女,一个千金大小姐,居然肯为他们这些微不足道的下人做到这一步。宁止心中涌起一阵暖意,笛榕落在他心中的形象无形之中便高出了千晗景好几倍。
其实这件事是宁止自己脑补过度了,笛榕落并不全是为了下人才这样答应的,纯粹是因为笛暝从小对她的教育便是让她有担当,懂责任,若是做错了事便要承担后果,切不可一味的推到别人身上,在她看来今天这件事本就是她自己的失误,自然没必要连累那些受了无妄之灾的下人们。
千晗景听到这个回答也是一愣,他本来都已经想好了笛榕落拒绝之后自己要提什么样的要求,却没想到这个恶妇居然答应了,“可以,只要你能够凭一己之力修缮好本王的药圃,本王便不追究这些下人了。宁止,你退下吧。”
宁止心中一块大石头放下,对这八王妃的感激之情便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不行,他一定要出去告诉下面的人是王妃救了他们一命,以后定要尽心尽力的服侍王妃大人。
待到宁止快步退出去之后,笛榕落也紧接着说,“若是没事的话你便好生歇息,我也先走了。”说完便想将手里的茶杯放回到桌上,然后走出房门。
“慢着!”千晗景眉毛一挑,厉声呵道,“本王让你走了吗?”
“你要求的事我都答应了,歉也道了,你还想怎样?”笛榕落有些困惑。
千晗景嘴角微微弯起一抹贱兮兮的笑容,“谁告诉你这样就完了?毁了本王的药圃本王岂会轻易绕过你。”
“从今往后,你不准再碰那些乱七八糟的武器,也不准再穿这些不伦不类的男装,更不可再如今日一般学男子练武,本王让你往东你不可往西,本王让你说一你不可说二,每天给本王乖乖在家修身养性,背诵女训!”区区一个悍妇而已,本王定要把你训得比猫还乖!一振夫纲!
过了半晌,也没听见眼前这人有任何动静,千晗景疑惑的抬头,紧接着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身白袍无风自动,笛榕落的头微微低着,马尾自然的垂到胸前,遮住了她的半边脸,整个人的气场仿如一瞬间膨胀迸发,让人仿佛坠入冰窖,寒冷刺骨。
千晗景打了个哆嗦,将身上盖着的棉被紧了紧,昨天晚上备受屈辱的记忆一瞬间飞回脑海,他他他……他是不是作死了……
就在千晗景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之时,只听到“碰”的一声,笛榕落拿在手里的茶杯被捏的四分五裂,笛榕落缓缓张开手指,一块块看不出原型的陶瓷碎片就乒乒乓乓的散落在地。
千晗景看着眼前的一幕嘴巴不自觉的缓缓张大起来,那可是皇家才能用的茶具啊,居然就这么被一只手捏……捏碎了?
没等千晗景平复自己砰砰直跳的小心脏,他的耳边便传来微弱而连续的磨牙声。
笛榕落抬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千晗景,嘴角边勾起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一步步缓慢的向千晗景的方向逼近。
那一声声长靴踏在地板上的声音简直就像催命符一般,千晗景若是现在还看不清楚形式那他也就白活了,“本……本王警告你!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本王就要喊了!”千晗景不由自主的向木床的角落缩去,双手紧紧的抓住被子把自己包裹成一个球形。
眼看着笛榕落丝毫听不进他说的话,千晗景开始慌张的大声喊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
房门外,在惜云院里打扫的下人们纷纷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全都装作没听见一般,宁管家可跟他们说了,王爷想把他们全都赶出府,还是王妃求的情才转危为安的。现如今,嘿嘿,王爷您自求多福吧。
连声呼救之后却没有一个人前来,千晗景在心里将这些个侍卫奴才们狠狠骂了个遍,却依旧无法阻挡笛榕落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千晗景心里已经开始默默滴血,只能哭丧个脸跟眼前这个女罗刹求情,“王妃……王妃大人,是小的一时口误,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的一回吧。”
笛榕落却是不再像昨晚一般好说话,左手一把揪住千晗景的衣领,硬生生将他从角落里拖了出来,然后右手五指一捏,紧握成拳,干脆利落的便冲着千晗景的右眼来了一拳。居然敢让她放弃练武?她爹都不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