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平和的日子已经快到了五月末,在五月二十八日这一天,有一个平民打扮的男子在军营外面求见刘山,把守的卫兵将他驱赶了出去。但是那个男子硬是缠着卫兵非要见刘山,赶都赶不走,最后卫兵没有办法,两个人将他一架,向着远处拖去,营门口传来那个男子嘶厉的吼声。
当晚,凉州军营之中的兵士得到命令,紧急集结,原来,白天的事情只是一个信号,一个即将兵变的信号。
当晚,虎牢大营之中的军队全部集结,甚至连最基本的留守兵力都未曾布置,这在后世的记载之中这晚的战争也是一场破釜沉舟型的战例。凉州军营当晚七万军队全部离开兵营,兵营之中一个人影都没有,唯有营火将营地照的通亮,在营门口,连把守的卫兵都见不到,如果在这个时候河北军有人袭营,刘山是一条后路都没有了。整片整片的营地经不起多少军队的折腾,不出一晚就会烧成白地。
而更加让人不敢相信的是,凉州军的所有粮草都留在大营里面,当然,粮草是有人把守的,一队负伤的兵士,实在是不能跟随凉州的大军出发,所以留在了营中。如果这也算留守的话,那么凉州军确实有留守的。
午夜的虎牢关像是一头狰狞的灰色巨兽一般横卧在中原大地之上,望着远处的雄关,那里有淡淡的营火闪烁,朦胧的火光之中,一队队的兵士正在巡逻。即使夜晚,虎牢的巡守依然非常的严密。从远处看,虎牢如同一道铁坝,让人顿然产生无以言说的无力感。
而此时就在关中,一队精悍的草原兵喝足了美酒,队伍排得东倒西歪的向着夏王中军的大营走去,面对成群酒气熏天的草原兵,负责守卫的夏王军兵士很快将来人赶走,可是这些兵士不知道怎么了,偏偏不走,大概是酒喝得太多,已经辨不清面前的就是夏王军主帅的大营,辨不清营里此时住着的就是统领河北军政的夏王窦建德。
草原兵酒气一冲,被守卫的兵士驱赶,纷纷闹将起来,有的兵士已经抽出身上的弯刀,有气无力的和夏王军的兵士打斗在一起。面对这一队烂醉如泥的草原兵,夏王的卫兵因为顾忌对方的身份,害怕此时河北兵和草原兵一起冲突,营地里的草原兵就会成为不稳定的因素。而且之前草原兵也经常烂醉如泥的到处闯事,夏王也找过几次草原兵的带兵统帅,但是草原统帅解释,自己的兵士一向如此,在没有战事的时候就喜欢饮酒,饮酒之后就喜欢闹事。他还请夏王多多包涵,也答应夏王自己一定严格约束部下。但是不知道是草原兵不受约束,还是草原统帅约束不力。反正醉酒闹事的事情经常有。
夏王也只当是草原兵一向军纪松散,只是要求自己的兵士不要招惹这些草原兵,不准和草原兵起冲突。其实,这也是权宜之计,毕竟此时夏王不能得罪草原人,不就是醉酒闹事,只要事不大,就当没有发生过。
有夏王的命令在先,此时的这些守卫也不敢真和这些草原兵打起来,而且对方明显醉的不行,也根本没有能力威胁到夏王的人,所以,夏王营地周围的卫兵都被叫了过来,帮忙驱赶这些草原兵。
可是眼看就要将这些醉酒的草原兵驱赶散了,营地外面又是一大群的醉酒兵士冲了进来,而且这些人里面除了草原兵,还有夏王自家的军队,原来,草原兵今天约了一帮夏王军中的低级军官喝酒玩乐,酒到酣处,两方的兵士说着对方都听不懂的话,热情的举杯灌酒。到此时才满身酒气的冲了出来。
草原兵们看到自己的士兵竟然被夏王的卫兵用武器驱赶,这帮被酒精已经将脑子灌得发烫的人马上持刀冲向了夏王军。嘴里还不断的喷着酒气,死命的吆喝着。
此时连夏王都被营地外面的吵闹声音惊动,走了出来,他出来的时候,营地外面已经闹成一团,自己的兵士驱赶着草原醉鬼们,草原醉鬼们吼着不知道什么鸟语,和自己的兵士厮打在一起。
夏王知道,这种规模的两军冲突要赶快制止,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但是自己的人马自己还能命令,但是这些草原人自己可是命令不动。夏王没有办法,赶紧命令自己的兵士去请草原的统帅,通知他他的兵士在自己的中军大营闹事,让他赶紧过来制止。
而就在此时,在虎牢关的城墙上,一队队的精悍草原兵走到了这里,他们拿着自己主帅的令牌,让城上的夏王军回去睡觉,由于两军语言不通,草原人的话只是让守城的将军摸着脑袋苦思不解,而且那个草原人拿着的令牌其实就是一支利箭,他怎么明白利箭是什么意思。就算他明白,也不可能听这些草原人的话,离开虎牢最重要的城防之地。
于是,在城墙上,两军的军官对吼着,都听不懂对方的话,像是两只斗在一起的母鸡。只是此时的城墙守卫将领有些迷惑,对方今晚到底来城墙上干什么,就在他想不通的时候,又有一队队的草原兵来到了城墙上。此时这位守城官敏锐的感觉到什么,但是此时他发现,他已经没有办法向自己的上级报告城墙这里的不正常情形了。
而此时自中军帐中,草原统领得到命令以后,马上率领一队人马赶到了士兵闹事的地方,草原统帅拿着鞭子狠狠的抽打着自己喝醉的兵士,抽的这些醉鬼们嗷嗷直叫着,在无情的鞭打和喊骂中,有些兵士终于清醒,但是更多的人还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草原统帅嘴里稀里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