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晚上，许年年无意间醒了，就发现千澜站在她的床前，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以前他都是趴在她的床边睡觉的，这次突然这样，倒是把许年年吓了一跳。

千澜见她醒了，将纱幔挑开，俯身蹭了蹭她的脸。

“让我亲一下好吗？”

许年年偏过头，他也不恼，沉默乖巧地趴在许年年身边。

乖巧，是的，乖巧。

很难想象，这个词会出现在千澜身上。

千澜的唇有些凉，蹭过她皮肤的触觉就像是一块寒冰一样。

“你又在发什么疯？”

许年年眼中带着怒火，樱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千澜不管不顾地桎梏住她，嘲笑道：“你就当我发疯好了。”

说完，他就不由分说地吻上了许年年的唇。

他的吻像狂风暴雨一样，席卷了许年年嘴里的每一个地方，放肆的吻让许年年无法喘气，他似乎也不打算给许年年喘气的机会。

一个吻持续了很久，许年年都快要背过气去了。

千澜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许年年停止了挣扎。

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千澜过了一会儿才停止动作，他离开了许年年的唇，在离开之前，像个小兽一样在她的唇上舔舐了两下。

“滚。”

千澜松开手，对着许年年絮絮叨叨地说：“你知道吗？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是真的很兴奋，我在想，上天还是厚待我的，让漏网之鱼自己回来了。”

“我不想听。”

许年年冷漠脸。

她不想听到千澜提起这件事，就像是讲故事一般，两个人之间，只有她认真了，且被他耍得团团转，而他就像是个局外人，至今提起来，也不过是他的一个局。

“我让你叫我师父，甚至编织了一个谎言，一个让你都信以为真的谎言，让你认为我说的都是对的，我想，你这么依赖我，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届时，你一定会后悔的，为自己曾经这么信任我而后悔。”

“我这一生，活着只为了报仇，武功，医术，都是我报仇的铺垫，对于我来说，活着的乐趣，似乎也没有什么，看着你一点一点沦陷，越来越依赖我，我就越来越兴奋，我享受最后那一刻的快感，在发现你对我不止是对师父的依赖之情之后，我甚至开始渴望了，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你毁掉你自己的那一刻。”

许年年：“你成功了，如果你跟我说这些，就是想知道我的感受，那么我告诉你，是的，我很痛苦，我痛苦，你杀了我的家人，欺骗我，让我爱上你，最后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局，想到这里，我就开始想，为什么我还要活着，还要见到你，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你开心吗？”

她得到的，是千澜的沉默。

千澜沉默了很久之后，声音哑然地说：“你不懂，千澜怎么能爱上你呢？可是，千澜偏偏就爱上你了，你更不知道，我竟然后悔了，不光是后悔对你撒了谎，欺骗了你，我竟然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报仇，如果我没有杀害你的父母，如果在那天夜里我就喜欢上了你，那么会不会，结局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