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人闲话了,但我却不能不考虑这些人的意见,政治不是说我是皇帝我想杀谁就杀谁的,无理杀人那是昏君,再说世铎父子已死,荣禄作为他的女婿,罪是有的,但罪不致死。从他的出身来说,也是显赫尊贵,瓜尔佳氏在满人中也是大姓,不能不考虑没有正当证据就杀他所带来的后果。刑部查了这十几天,清政衙门也出了不少力,就是查不出任何直接证据表明谋逆事件与他有关系。
刑部天牢内,见了我来了,荣禄表情如常,恭敬的跪地恭请圣安。我淡淡的说了句“朕躬安。”之后便平静的看着他。
“荣禄,你恨朕吗?”,我坐了下来,向他做了个示意起身的手势道:“此次事变,世铎父子自尽,朕不知道你有没有参与其中,朕看你很久了,你荣禄世代忠直,此前犯事,还是在朕手上重新起复的,你的夫人孩子,与皇后他们相处的都很不错。如果你也参与逆谋,朕真是很无奈。”
“皇上明鉴。”,荣禄不为所动,抬头看着我道:“奴才的确是毫不知情,若是事先知情,别说是参与逆谋,就算是知情不举,也是奴才所不敢也不屑为之的。奴才累世深受皇恩,岂有不思图报之理?”
我笑了笑道:“这样最好,你不是庸才,若是庸才朕杀了你也不可惜,研究院你带的很不错嘛,此次若是北方大胜,该叙功还是要给你叙的。在刑部再安心呆几天吧,过些日子要选秀女,朕的意思是幼兰正当年,若是届时你有罪的话,朕加恩准允参选。”
让幼兰选秀女是我的折衷方案,清朝有完善的制度保证外戚不可能有所作为,终清一朝,从未有过外戚垄断朝政之类的事情发生。尊崇如孝庄,慈禧,都没有亲属在朝中呼风唤雨的。幼兰进宫后,荣禄可以安心作个富家翁,把研究院那档子事弄好,只要不给他兵权,他什么风浪都掀不起来。
今天的行程安排上,会见占了大头,这边刚从刑部回宫,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喀西尼就由伍廷芳递牌子引见,我又看了看军报,了解了北方围城的局势,这才好整以暇的在乾清宫接见了喀西尼。
“皇帝陛下,我们要谈判,谈判!要和平,不要战争!”,一见到我,喀西尼行过礼后不待我赐座,径自接着说道。
“和平?”,我笑了笑道:“说得好,我大清素来爱好和平,所以,朕才会在这里见你。”
“那太好了陛下。”,喀西尼露出笑容来,闭目用右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道:“上帝终于张开了您仁慈的双眼。”,说完对我说道:“那么,请大皇帝陛下尽快下令撤回您的军队吧。”
我心里暗骂了一句白痴,笑了笑道:“嗯,朕正有此意,不过此次用兵,乃是要收回失地。失地未复,那些将军未必肯收兵的。你要知道,我大清最重军功,将军们想立功,所以他们不爱和平,爱战争。”
“噢!”,喀西尼说道:“太奇怪了,大皇帝陛下所说的失地,难道是我们的布拉戈什申斯克?难道是我们的哈巴罗夫斯克?我们的乌苏里斯克,符拉迪沃斯托克?那是我们俄国的领土。陛下,您的将军没有权利用俄国的领土来换取他们的功劳?”
“那是什么地方?朕没有听说过,朕所说的失地是海兰泡,伯力,双城子和海参崴。现在海兰泡,伯力已然克复,朕的十万天兵正兵临海参崴城下。贵使难道不清楚朕的用意吗?”,我喝了口茶,略带嘲讽的说道。
“皇帝陛下!”,喀西尼明显被激怒了,站起身来道:“您所说的地名,正是我国领土的旧称谓,难道陛下觉得俄国不知道您的军队在挑战我们的领土吗?根据1860年北京条约,那里是俄国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土!”
“放屁!”,我摔掉手中杯子站了起来道:“朕刚刚已经跟你说过,朕爱好和平,所以,朕藐视一切非和平手段缔结的条约!就像你们藐视尼布楚条约一样,朕藐视也从此拒绝承认北京条约!”,发泄了一通觉得自己好像有shi身份,缓和了一下口气道:“朕跟你没什么可谈的,你要见朕,朕已经见了你了,你可以走了。待朕拿下海参崴,朕不介意中俄两国重新缔结条约。”
在我发火的时候,喀西尼已经露出后悔的神色,见我语气放缓,赶紧认错道:“噢,陛下请原谅在下的失礼,我请见陛下就是代表了沙皇来与贵国签订一份和平的条约的。请陛下原谅我的冒犯,保重龙体。”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道:“圣彼得堡在欧洲,贵国最好管好欧洲的事情吧。朕希望你知道,从今天起,远东的事务由朕说了算,而不是贵国的沙皇。中俄之间是战是和,在于贵国的决断。自今天起,你不能再来见朕,今天见你是给你的恩典。今后有事可以与朕的外务大臣载滢贝勒谈,他近来身子不好,你安心候着吧。伍廷芳代朕送客。”,说完,丢下目瞪口呆的喀西尼,扬长而去。
北京的外交接触才起了个头,陆上战事已经完成了第一阶段的战略目标:收复黑龙江乌苏里江沿岸的旧地,至于庙街,是整束军队等待夏季的到来以后,陆海同进,驻防不到一万人的庙街根本不可能撑多久。当然,还有外交上收复的可能。我给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的底线是以外兴安岭和朱格朱尔山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