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阮姑娘,你看林思怎么处置?”米易十分自责,大人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可他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险些害了阮宁。老人家不敢想象,要是没了阮宁,大人会怎么样?
“先留着,也是个见证。把她关起来不许见人,对外就说病了。”阮宁沉思着说。起码太后的药,太后的谋害她是人证,反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不如等林阶回来再说。
可是林阶这厮,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王公子那里怎么处置?他也是知情人,就怕从他那里走漏了风声。”米易又问。
其实处理王孟甫很简单,但他是阮宁的亲戚,米易不能替阮宁做主。
“他么,”阮宁露出一个促狭的笑,这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如送去给林思作伴,也算她给林思一个礼物,“这样,尽快给他们办亲事,然后把他们关在一起,免得走漏了风声。”
于是整个人还在郁燥状态中的王孟甫突然被人抓过去,在暮松斋里跟林思拜了堂。
说是拜堂,其实没有一点办喜事的样子,屋里摆设的都还是过去的旧家什,连根红蜡烛都没有,林思脸色苍白,穿的也只是普普通通一件红衣服,只是她看见王孟甫被带进来时,脸上露出了又欢喜又紧张的神情,轻声呼唤道:“孟甫……”
“滚!你这个□□的女人!”王孟甫拼命想挣脱侍卫逃出去,却被人按死了跟林思跪在一起,王孟甫眼前立刻闪现出昨夜醒来时看到的情形——林思裹着被子在墙角哭泣,腿上有未干的血迹,而那个叫陈武的粗鲁侍卫赤身露体,身上沾着她的血……
王孟甫挣脱不开,只能疯狂地叫了起来:“滚,滚,你这个□□!我不当活王八!”
林思惨笑一声,跟着却柔声说道:“王郎,我这么惨还不都是因为你?你就认了,拜过堂咱们就是夫妻了。”
“正是呢,好女儿,好女婿。”阮宁笑吟吟地走了进来,“给母亲磕三个头,拜了堂这门亲事就算是成了。”
拜过堂亲事就成了?王孟甫总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仔细一想,正是那日伙同王氏骗她到小宅时说过的话,他恍然大悟,难以置信地说:“宁宁,你是故意的?你巴不得看我倒霉?”
“怎么会呢,好女婿,快拜堂,不要瞎想了。”阮宁甜甜一笑,跟着一抬手,几个侍卫按住两个人,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好了,吉时已到,洞房花烛。”阮宁眨眨眼睛,“祝你们新婚愉快哦。”
不管暮松斋中怎样鸡飞狗跳,阮宁抱紧了林阶的外袍,安稳地合上了眼睛。在混乱的梦境中她到处找他,可他东躲西藏,就是不肯出现。
阮宁怒了,骂道:“死病娇,出来!”
“我来了。”一双微凉的手伸进被中,搂紧了她。
29章
手是凉的,脸是凉的,胳膊是凉的,腿也是凉的,唯有心口处散发着热意,紧紧贴着她的心口处。
阮宁在半梦半醒的混沌状态中迷茫地想,这个梦好真实,连他的手抚摸过肌肤的战栗感都和真的一模一样。
下一秒,冰凉的唇含住了她的唇,暖热的舌随即滑入,强迫她与他一起陷入小别后的疯狂掠夺。
阮宁在近乎窒息的快感中拼命睁开了眼,适应了黑暗之后,男人熟悉的轮廓出现在眼前。
“林,阶……”在被他牢牢攫住的间隙里她喘息着,艰难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迎来的是更疯狂的亲吻和抚摸,有一刹那阮宁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溺亡在男人癫狂的热情中。
“再叫我一声……”许久,听见他喃喃的低语。
“林阶,你怎么回来了?”阮宁钻在他怀里,将发烫的脸贴上男人坚实的胸膛,可那里现在比她更烫,声如擂鼓。
“是我错了,我不该抛下你一个人,”林阶捧住她的脸深深地吻着她,“我来带你走。”
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抱紧她翻身坐起,跟着点亮了床前的红烛。
暖黄的烛光映照下,男人的脸上有无法掩饰的风霜之色,眼底是淡淡的青黑色,显然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但他狭长的眼睛亮的惊人,眼尾撩起,掩入鬓中,于冷峻中带出一抹异样的、成熟男人的吸引力。
阮宁忽然觉得心底深处柔情满溢,现在连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她喜欢这个男人。
喜欢他的强势,他的阴沉,甚至喜欢他的喜怒无常,更喜欢有他在身边时那种安心的感觉。
原来喜欢一个男人是这种感觉……阮宁没有说话,只安静地抱紧了林阶,窝在他怀里,听他的心跳。
林阶的薄唇慢慢勾起,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他伸手取下架子上她的衣服,轻轻牵起她的胳膊,柔声说:“来,穿好衣服,咱们走。”
“嗯。”阮宁答应着却没有动,于是林阶皱着眉,低声说了句“娇气”,却又忍不住替她穿了起来。
那些色彩轻艳的衣料虽然软滑,却都及不上她的肌肤,于是林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