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自然。
他脸上有一闪而逝的怪异。
莫皑捕捉到了,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垂下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掩饰住内心的失落绝望。
他这么个动作虽然轻微,却代表了他都知道。
原本对他生出的一丝期盼因这个动作悉数消散,她多么希望祁逾明能问问她发生了什么,而不是这样一脸平静。
平静得仿佛心中早已有了一把标尺,而这把标尺,自动偏向了宫若水那边。
隔了半晌,莫皑又问:“既然,赵安莲已经醒了,那她有说是谁做的这件事吗?”
祁逾明眼眸闪了闪,“嗯,说了,是一个抢劫犯,不过,你放心吧。今天早上,那个抢劫犯准时去了警察局自首,跟你没关系了。”
莫皑淡淡“哦”了一声。
女人的第六感比仪器更加精准,说谎一听便能听出来。
莫皑到宁愿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祁逾明语气忽然变得不自信,抚着她头发的手也不像刚开始那般有定人心神的感觉。
她慢慢躺下,“我想先休息一会。”
祁逾明收回手,“我就守在你身边看文件,你要有什么事叫我。”
莫皑说:“你去忙自己的吧,这几天你的新公司刚步入正轨,没必要因为我耽误了自己。”
祁逾明只说:“休息吧。”
莫皑便不再说话。
莫皑没睡着,听见祁逾明沙沙翻页,他用那只她赠给他的钢笔在文件上唰唰留下墨迹。
期间他接了个电话。
祁逾明走到洗手间接通。
莫皑隐隐听到祁逾明喊“若水……”
等他再次回到床边,喊了莫皑几声。
莫皑没应。
祁逾明给她掖了掖被角,“我和客户约好了下午三点谈合作,你好好休息。”
他说完这句,走出病房。
莫皑睁开眼睛,眸仁黯淡,项目?
她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那项目名字叫若水吗?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祁逾明已经不再坐轮椅了。
甩了甩脑袋,把关于他的一切都甩出去。又在床上躺了一会,觉得自己再也躺不下去,便掀开被子下了床。
外面的太阳看起来很好,想着照在身上应该会很舒服。
莫皑便想下去走走,躺久了,身体又酸又痛。
医院花园里的病人很多,大多有家人陪伴着。
仅仅她,孤零零的一个。
前面不远处有座假山,假山旁边有个凳子。
莫皑刚坐过去,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若水,我实在想不到,你竟然为了算计莫皑,连你亲妈你都能狠心动手。”
莫皑心神赫然一震,忍不住就竖直了耳朵。
宫若水的声音响起,“妈,我错了,我也是气糊涂了,你原谅我……你知道的,我一生气,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如果不是祁逾明告诉我,至今我都被蒙在鼓里,你真是,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在亲耳听到之前,莫皑还是猜测,心里总会存着一丝期盼,期盼祁逾明也许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也许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可是现在,那点点薄弱的希望,被这几句话彻底打散。
果果果决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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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心如小城,设起边防
这一切,都是宫若水设的局,而祁逾明,从头到尾都知情。
那么,这一份算计,祁逾明是不是也参与其中?
他就这么恨她?恨到不惜自降身份对她好,等她完完全全依赖他时,却又将一切假象残忍撕破?
莫皑捂住心口,整颗心脏仿若被一只大掌攥住,那只手掌不断收紧,再收紧,直欲将其捏爆。
原来,这就是心痛得无法呼吸的感觉。
莫皑弯起嘴角,笑得绝望悲凉又哀涩。
她早该意识到,祁逾明怎么可能因为她对他好,就轻易原谅她父亲对他的算计。这场充满阴谋的婚姻,从一开始就脱离了夫妻本该运行的轨道。
她仿佛现在才认清现实,比她想象的残酷万倍。
天上风云涌动,没多大会,原本艳阳高照天,转瞬已成乌云压城之势。
黑云遮蔽下,光明像是被一点点吞噬。莫皑身处之地,徐徐成阴。
她却仿佛感受不到冷,或者说,心底的冷已经蔓延至全身,对外界的气温反倒不敏感。
雨幕瞬间滂沱倾泻,哗啦啦泼下。
头顶秋雷声势浩大,莫皑被惊得回过神,这才注意到下雨了,可她周身竟是没淋到半丝雨。抬起头,才发现,有一把伞撑在自己头顶。
扭头,看到了元嘉。
他依旧戴着白色萨摩耶面具,面具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像极了在笑。
莫皑怔怔开口,“你怎么会在这?”
“听说你住院了,我来看看你。”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