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这个人工提款机,不愁没钱花。
莫皑无奈又悲愤,“爸,女儿很累,想休息了。”
她不打算听他说教,也不打算跟他说太多话,喉咙疼得厉害,每说一句,便像是拿刀片割。
“好好好,你好好休息,爸不打扰你了。”
莫坤阳走了之后,莫皑长长吁出一口气。
打了一针,又沉沉睡了一觉,莫皑脸色已不如刚开始那么惨白,精气神也恢复了不少。
针水快完时,一个医生掐着时间推门进来,拔了针头。
莫皑跟他说了句,“谢谢你。”
那医生看了她一眼,戴着口罩,脸色看不出什么,耳根却是红了,“没关系。”
莫皑未曾在意他这个错误,只问:“我是怎么了?”
“你自从被救上来以后就一直在发烧。”他说着,拿出一个电子测温计,“我给你量一下体温吧。”
莫皑怔了一下,迟疑着提醒他,“不先用酒精擦一下吗?”
那医生有些窘迫地摸了摸额头,“对不起,我……”
莫皑淡淡地笑了笑,“没关系。”
那医生一愣,显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说错了话,更觉窘迫,脖子也开始红了。
他在推车上四处找酒精棉,找到之后直接用手拿。
莫皑看了一眼盘子里的手术钳,怕他更加无措,很厚道地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下一秒,耳尖凉了一下。
那医生看了一眼读数,“37.2°,已经没事了。”
莫皑点点头,“那我可以出院了吗?”
那医生为难道:“主任跟我交代过,祁先生说你回去会传染其他人,让你好透了再回去。”
这,的确是祁逾明会说的话。
莫皑笑了笑,表示无所谓。
那医生见她这么好说话,有些惊讶。
他认识的女人,但凡有点姿色的,都任性刁蛮、傲慢无礼,仿佛全世界都应该围着她转,只要有丁点不如意,便要甩脸色发脾气。像莫皑这样和气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忍不住就对她生出了几分好感。
傍晚时分,莫皑吃了祁管家给她送过来的晚饭,打算出去散步。
刚开了门,就看到给她打针的小医生站在门口。
两个人都惊了一跳。
莫皑还算镇定。
那小医生没戴口罩,清秀的娃娃脸上迅速飚红,捧着一个梨平举到莫皑面前,低下头,磕磕绊绊地开口,“早,不是,晚上好。你,你吃过晚饭了吗?这个给,给你吃。”
莫皑笑了笑,声音还十分沙哑,“谢谢你,我吃过了。这梨你吃吧。”
那医生却不肯收手,“哥哥说梨能润肺,我看你喉咙不,不舒服,想给你吃。洗过了。”
莫皑想着他这一行为原是出自一个医生对病人的关照,不免对这个善良纯真的医生多了几分好感。也不再推辞,道了一声谢接过来。
垂眸瞥了一眼他的胸牌,上面写着他的名字:言华,以及岗位:实习生。
言华见她接了,迅速抬头看了她一眼,复又低下头转身离开,走了没几步开始撒开腿跑了起来。
莫皑温和地笑了笑,下了楼。
她在医院里一呆就是四天。
这四天,每天都是言华来给她扎针。
他是实习生,经验不足,很难一次扎进血管,可想而知,莫皑遭了怎样的罪。
偏偏,每次扎完,言华都会拿些零食给她,水果、坚果、麦片、牛奶……
他像一只松鼠,把莫皑这当成了储存食物的树洞,一点一点往她这里搬,完了羞涩地笑笑。
扎错血管时,他会急得满头大汗,胆怯地缩着脖子,双眼含泪,满面愧疚,不停道歉。
这样一个人,提出换一个护士,还要考虑一下他心理承受能力,莫皑简直怀疑这人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
也幸好祁管家给她送了一盒药膏,活血化瘀祛除伤疤很有疗效,不然她右手可能就此废了!
第四天,莫皑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四肢也不像之前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喉咙也不再那么痛,声音恢复了清亮。
中午时分,病房门被推开。
言华出现在她面前,她立即觉得手背巨疼!
下意识藏了藏手,与言华商量,“我身体已经好了,不需要再打针了吧。”
言华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可怕阴影。
她现在看到他,就觉得他是一个巨型针头!
言华挠了挠头,“哥哥说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用再打针了。”
莫皑刚松一口气,下一刻,心又提了起来。
面前,是一盒冒着热气的便当,鸡蛋牛排饭团以及几个蔬菜都被精心摆成心形。
言华双手捧着,白皙秀气的脸已经覆上了一层薄粉,眼神飘左飘右,就是不敢跟莫皑眼神对上,又羞涩又纯情。
“你应该还没吃午饭吧,这是我自己做的。你,你尝尝……”他忽然加重语气,仿佛这样能给他壮胆,“莫,莫皑,我想给你做一辈子的饭,请你给我这个机会!”
莫皑不是第一次收到告白,在她的印象里,向她告白的人大多捧着珠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