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母妃,拜见姐姐,叩请安康。”
钱太后面无表情,没有反应。成太妃和颖妃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早已微微向前却又不得不尴尬的停住。
如意暗暗扯了扯太后的衣袖,太后依然没有反应。他郁闷着太后突然间是怎么了,明明上轿前还好好的。于是他装模作样的附耳到太后嘴边,然后回身再次高喊:“平身。”
于是成太妃和颖妃才成功伸出手去,分别搀扶起两个新人。
成太妃笑道:“歌儿呀,你可真是好福气,看看你这妻子,貌美端庄,必是贤妻啊!”
颖妃笑道:“是姵儿命好,觅得海歌王这样的佳婿,以后可就享福咯!”她看看妹妹又看看白歌,心中隐约有些酸楚,但更多的是美好的祝愿。
白歌笑着打断二人的互相吹捧,说了声:“吉时到了,请诸位娘娘上座罢。”
如意搀着步伐僵硬的钱太后走进王府正殿,坐到上座中央,成太妃和颖妃分别在她左右坐下。
白歌和裴姵在司仪的指导下礼神敬天,然后跪在太后面前,从雍复举着的盘子上各端起一杯酒。
“恭请母后垂慈赐福。”白歌和裴姵双手高举酒杯。
钱太后面无表情的伸手拿过白歌手上的酒杯,并未言语,举杯一饮而尽。然后她放下第一只酒杯,又伸手去拿裴姵手中的另一只酒杯。
突然“咣当”一声脆响,她手中的酒杯掉落下来砸在了青石地砖上。
在众人惊讶的视线中,钱太后面无表情的侧倒在椅子上。白歌和裴姵慌忙起身想要去扶她,然而有所顾虑般又重新跪下,快速的几乎看不出来起身过的痕迹。
旁边的如意立即跪倒在太后面前,颤颤巍巍的向她伸出手去,然而惊恐的发现,她已经没有了呼吸。
“娘娘!”尖细的嗓音撕心裂肺。
如意浑身颤抖,意识到自己的死期也近在眼前了。
☆、断舍离去
子时一刻,月藏云间,沐雪孤身掠上了应天城光武门的城墙。
她转身放眼看向城里,城中一片黑暗,偶有几点灯火,如坠落汪洋中的孤星。她眼眶一热,两滴泪水从长长的睫毛上滚落,滴在脸颊上,慢慢下流。
来应京之后,都没能好好逛逛这座古都,不免有些遗憾啊。毕竟来过一趟,用尽全力试过一次,不管结果如何,总是有美好的回忆留在心中,这就够了。沐雪微微一笑,实际上,当初的目的已经算是达到了罢,至于未来的发展,或许已经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了。
大家应该都睡了罢,祝你们有个好梦,祝你们永远心安和乐。而我……
沐雪转身面北,城墙上忽然刮来一阵狂风,脸上的泪水被迅速吹干。她立在城墙箭楼之顶,看向城外那更加黝黑的世界,郊外的树木就像张牙舞爪、扭曲变形的怪物,而整个黑暗世界仿佛张开了血盆大口,在静静等待着自投罗网的猎物。
或许是个陷阱罢,可就算是个陷阱,我也必须得去啊,沐雪心想。
今日打算拭剑时,一拔剑就从剑鞘里跌出一张字条。那柄剑由自己亲自擦拭保养,晚上就放在被子里傍剑而眠,连祺英都不会去碰。是谁放的字条呢?沐雪越想越觉得不寒而栗。放字条的人必定知晓自己的身份,并且知道这个只有自己能看到、能准确传达消息而不会泄露的地方。
字条上消息用光霁社的暗语拼构,可是光霁社不可能让自己回梁,除非社里遭遇了巨大的变故。但是按羿阳的性子,即使出了大祸,他更可能选择保全更多人吧?如果是夜影阁的话,那就说明社里混进了奸细或者出了叛徒,这意味着自己将会掉入一个陷阱。不管怎样,自己是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白歌和光霁社受创,所以无论是不是龙潭虎穴,都得闯一闯了。
沐雪紧紧握了握拳,手上传来一丝隐痛。她深吸一口气,纵身像一只黑鹰掠下城墙,黑影几个起落,迅速消失在幽暗的树林中。
沐雪在官道旁的树林里急速飞奔着。自从与夜影阁断了联系,便再没有专人给自己提供通行令符了,这样上路甚是不便。等会儿去驿站偷匹马罢,沐雪心想。
驿站灯笼的微光出现在官道前方。然而没等她跑过去,前方突然凭空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沐雪惊骇的顿住脚步,立即右腿后撤,左手握拳探前,右手握住了腰间的佩剑。
“娘娘,”玉渊躬身作揖,“您是要向何处去?”
“国师好本事,竟然察觉了我的踪迹。”沐雪保持着戒备的姿势,眼睛紧紧的盯着对方。
玉渊放下双臂,脸上摆出一个轻松的微笑:“娘娘如果是出来散步的话,到这里就可以回了。”
“你要拦我?”
玉渊感觉额上隐隐出汗,忙说:“不敢、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建议,北方形势险恶,既然难得脱身,还是不要再涉足其中罢。”
沐雪眉头轻轻一抖,她不敢轻敌,呵呵一笑道:“国师说的对,我本就打算散散心就回的。”说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