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心酸不是ròu_tǐ上的疼痛能代替的,天佑完全忽略了伤痛,眼睛没有离开明杰。天佑心中也清楚,永远回不到以前了,只是,只是为什么,自己却下不去手。
此时,明杰身体也颤抖了,估计他自己也不想这么做,也不想伤害昔日的战友,只是,只是自己还要生存,就必须这么做。明杰嘴中发出‘桀桀’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悲伤。
天佑看着明杰犹豫的神情,大脑一片空白,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只是苦笑。
突然之间,明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来,五指在天佑面前停下,良久,颤抖的收起手臂,转身向后走去,“你走吧,我不想伤害你。”
听到明杰这句话,天佑心里像是五味瓶打翻一般,在抬起头,明杰已经消失了。天佑走到张申面前揭下驱鬼符,因为他不知道明杰是听了自己的话,不在害人,还是不想伤害自己才离开,如果是不伤害自己而离开,那么明杰一定还会继续害人,不揭下张申身上的驱鬼符,明杰一定会上别人的身,到那时,要找明杰就很困难了。
“对不起,利用你一下。”对着昏睡中张申说完,天佑转身离开。
满身是血的天佑在街道上无力的走着,此时已经深夜,路面上已经没有多少车,打一辆出租车很是困难。还好,一辆出租车经过天佑身边,天佑摆摆手,车已经开了过去,然而,出租车又倒了回来,估计是司机看天佑这么狼狈,又浑身是血,可怜他吧。
天佑坐了进去,还没来得及报出地址,就已经昏睡了过去,司机一直喊着,小伙子,别睡啊,别睡!喊了很久天佑还是没有醒,司机很是着急,救人的心态变成了千万别死我车上的心态,由于是深夜,司机加足马力,一路狂奔。
到了医院,天佑醒了,感觉车子不动了,有气无力的问道:“到了吗?谢谢你!”看了看座位,满是血,天佑心里过不去啊,把人家车搞成这个样子,于是掏出二百块钱递给司机,“对不起,把车搞成这个样子。”
司机没有接钱,对着天佑说:“这里是医院,我看还是先进去看看。”
“不用了,我没事。”说完,天佑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其实天佑还是很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的,但明杰的事比自己的情况重要的多,如果明杰不出来继续祸害人,那天佑还放心些,但现在天佑完全不知道明杰的想法。
下了车,天佑站在夜色中,不知道身处何方,于是又拉开车门,对司机说自己去哪。坐在车上,天佑烟瘾犯了,给司机要了一根后便抽了起来。看着窗外闪过的夜景,天佑的心中莫名的悲伤了起来。
“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啊?”司机问道。
天佑其实不想给司机说的,就算说了,司机也不会相信,会把自己当怪人一般看,但转念一想,司机岁数这么大,经历的事肯定比自己走过的路还多,于是,天佑把故事改编了一下,向司机寻求答案。
“我先请教你个问题好吗?”
司机应了一声。
“如果,你有个生死之交的兄弟,后来他为了得到某种事物,不惜与你翻脸,伤害你,你会怎么办?”
“如果是那样,就当做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听完司机的回答,天佑沉默了,狠狠的抽着烟,一口一口,把烟抽尽肺里,天佑感觉身体难受,但精神上好受些。
“小伙子,就当你看错人了吧,人,本来就是自私的,感情是经不起利益的考验的,就比如,人尽皆知的故事,李世民,经过玄武门事变,杀了自己两位亲兄弟,后来做了皇帝,所以,看开些吧。”
是啊,张申不就是这个事物吗?明杰想伤害他,自己想保护他,他都可以不择手段,不记旧情,为什么自己做不到呢?犹豫着什么呢?要是李真人在,也会支持自己的想法吧。
“谢谢你。”
“前面路口就到了。”
天佑拿钱,司机不肯收,让天佑看病留着,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天佑拍了拍‘无人居’的大门,良久,林子走了出来,看到天佑这副德行,林子一脸担心,“怎么回事?”
“进屋再说吧,建叔在里面吗?”
“没有。”
“那就好,要是被建叔知道,就不好解释了。”
把天佑扶到屋里,林子找出建叔之前给他说的急救箱,给天佑简单处理之后,又用绷带在天佑胸前裹了一圈。做完这一切,林子才开口问道:“那是个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你要有心里准备。”
“不会那么恶心吧?”
“不是恶心,是伤心。”
“好了,别卖关子了,快说是什么?”
“明杰。”
林子当时就愣住了,良久才开口道:“不可能,你看清楚没有?他怎么会对你下手那么重?”
“无所谓了,既然他都这样了,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行,下次带上我,我们给他商量商量,或许他就想通了呢?”
“算了吧,我们是人,他是鬼,他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他还真不顾旧情,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还能怎么做。”
两人之间再没有说话,各自睡去,只是,谁也睡不着,怀着一样的心情。
第二天,林子起床打点着店面,建叔快到中午才回来,看店里没有天佑的身影,就问林子天佑跑哪里去了?
林子害怕说错什么话,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