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小姐。请问你们喝点什么?”一个侍应生站到了他们面前。
张胜解开衣扣,说道:“一杯彩虹。”
侍应又转向秦若兰,秦若兰说:“四海为家。”
侍应生离开了,张胜这才细细打量若兰,许久不见,她地脸色清减了许多,不过今晚的聚会她一定是精心打扮过了。那脸蛋儿薄施脂粉,显得娇嫩无比、吹弹得破。
她也在端详着张胜,那双眸子水色玲珑。淡淡神采,似有幽怨。她的鼻线柔软而匀称,端正而小巧,最好看的还是她的唇形,娇艳欲滴,道不尽的妩媚。
乌黑地秀发刚刚经过悉心的修剪。弧线柔软,自肩头倾泻而下正至胸口上方,发丝看似略显凌乱,其实最生姿色,人虽清减了几分,原本圆润地两腮变得有些削瘦,不过却更显清丽可人。
“好好的,怎么要出国?”这句蠢话刚问出来,张胜就恨得想给自已一嘴巴。
这时,侍应生端了酒上来,一杯彩虹搁在张胜面前,七层颜色,犹如雨后彩虹。秦若兰轻轻地转动着自已面前的那杯“四海为家”,看起来很轻松、很愉快:“其实我爸早就想给我办出国,当时还小,爷爷不放心,不让我走。现在……长大了,这里待腻了,想出去见见世面。”
她举举杯,向张胜示意道:“来,喝酒。”
“四海为家”香甜中带些苦味儿,呷在口里,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一向酒量甚豪的秦若兰仿佛只喝了一口就有些醉了,脸颊蓦然升起两红晕:“真是对不起,你的婚礼……,我怕是没有机会参加了。”
张胜心里悸动了一下,他忽然意识到,秦若兰要出国,其实目的只是为了避开他,离他举办婚礼的地方越远越好。
这一刻,他心中一阵悲哀,他感觉到,今日一别,两个人可能这一世都再无机会相见,他忽然冲动地握住秦若兰地手,那手指清凉如玉。
“不要走,好不好?”
“不走……,留下做什么?”秦若兰眼睛里闪着幽幽的光,声调幽幽地问,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问。
张胜一怔,那手慢慢地收了回来。
随着他的手无力地缩回,秦若兰地眼中闪过一片深深的痛楚,她忽然一仰头,把那一杯《四海为家》一饮而尽。
秦若兰打个响指,向侍应喊道:“来杯‘地震’。”
“兰子,别喝那么急。”
“喂,我要走了耶,今天请你来,是请你陪我喝个痛快的,不是让你看着我喝酒的。你也干了。”
张胜无奈地一叹:“兰子……”
“我没求过你别的事吧?”
张胜无语,举起杯来一饮而尽。
秦若兰笑了,笑着说:“这才够朋友,喂,两杯‘地震’!”
‘地震’酒劲强烈,张胜根本喝不惯这口味,可是秦若兰似乎对这酒情有独钟,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陪着一杯杯地喝下去,一边喝着酒,一边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不知何时,两个人都已有了几分醉意。
“胜子,来,我……我提前
前祝你……祝你新婚幸福,举案齐眉、白头携老,干
张胜握着杯没有动,秦若兰主动凑过来和他当地一碰杯,一饮而尽,然后乜斜着他道:“不许耍赖,该你喝了。”
张胜举杯把酒饮尽,呛得咳嗽了几声,这才黯然道:“借你吉言吧。唉!她现在正和我冷战呢,我一直觉得婚姻是件甜蜜地事,可是忽然……我也有了种畏怯的感觉。”
“冷战?为什么?”秦若兰半伏着桌子,眼眸如丝。
张胜摇头,再摇头,忽地扬声喊道:“老板。再来两杯。”
秦若兰没有逼问,她托着下巴,盯着自已地酒杯,一圈圈地转着杯子。一脸若有所思。
两个人都静了下来,酒吧里正回响着陈淑桦的《流光飞舞》,忧伤而温柔的曲调萦绕在他们耳边:“半冷半暖秋天,熨贴在你身边,静静看着流光飞舞。那风中一片片红叶,惹心中一片绵绵……”
“半醉半醒之间,再忍笑眼千千。就让我像云中飘雪,用冰清轻轻吻人脸,带出一波一浪的缠绵。留人间多少爱,迎浮生千重变,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秦若兰忽然喃喃地说:“如果……,我认识你比她更早一些。你会不会喜欢了我?”
“什么?”
“没什么,老板,歌声大一些。大一些。”
音响声音调大了,秦若兰闷头喝了几杯酒,然后举杯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张胜这边走。‘地震’喝多了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张胜坐在那儿都有点天旋地转了,何况秦若兰站着。他连忙扶住了她。
秦若兰的身子柔软地好像没有一根骨头,她摇摇晃晃地走到张胜身边坐下,一只手架在他的肩膀上,就像好哥们儿似的,嘻皮笑脸地说:“,你说,这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爱情?爱情是……是……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彼此心灵地契合吧。”
“哦!”秦若兰翻了翻醉意朦胧的眼睛,摇摇头道:“听不懂,谁总结的?”
“不知道,书上看的,大概是什么……爱……爱情专家。”
“砖家?砖家还不如叫兽呢,整天除了扯淡还是扯淡。我……只问你的感觉,你说,爱是永恒的吗?”
歌声还在响:“……像柳丝像春风,伴着你过春天,就让你埋首烟波里,放出心中一切狂热,抱一身春雨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