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老秦,被压抑久了的人果然变态。张胜刚来时地位比他还低,现在都混成二铺了,老秦有点受刺激。
新来的那小子看起来也就十七八九,瘦瘦溜溜的身子。削肩,瓜子脸儿,人还挺俊,细皮白肉的。鼻头尖尖,眼睛挺大,剃个光头像个小尼姑儿。
他怯生生地往前凑,老秦眼一翻白。喝道:“叫你站着了吗?坐,请上坐!”
张胜正纳闷儿,那小青年倒懂规矩,立即靠墙一站。双腿一蹲,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摆出坐沙发的姿势。两手虚架在空中。好象放在沙发扶手上。
“喝茶、抽烟!”老秦又说。小朴马上做出抽烟的动作,又做个喝茶地动作。
“叫什么。怎么进来的?”
“我……我姓朴,叫朴爱民,盗窃进来的。”
这小子在外面也就是个人见人厌的小痞子,在这些老犯们面前吓得比大姑娘还老实,当初那股张扬劲儿可是半点看不到了。
“嘿嘿!二号过来地,那都是牛人啊。都敢越狱了,现在装什么孙子?”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问个没完,小朴坐沙发坐久了大腿突突乱颤,却不敢说出来。
旁边牢房已经传出几声惨叫,那也是二号房刚调过去的犯人,刘巍贴墙听了一会儿,笑嘻嘻地说:“隔壁在‘摘星星’呢”。
小朴听了心里一寒,“卟嗵”一声就跌在地上,赶紧又爬起来重新“坐”好,都没敢换一条腿。“摘星星”是一个极狠毒的过堂手段,先在屋顶上虚虚地粘一个纸做的星星,然后由几个老犯人分别握住新犯人地双手双脚,喊“一!二!三!”一齐往上扔,新人要用嘴把粘的纸星星叼下来,一次不行再来一次,叼下来为止。底下是没人接着呢,一般摔上四五下之后,能站起来的就一个没有了。
彪哥心情不好,沉着脸说:“坐累了?”
小朴忙陪笑说:“谢谢大哥关心,不累,不累。”
彪哥哼了一声,骂道:“有眼无珠的东西,我可不是大哥。行了,别坐了,划个船吧。”
张胜不懂这些花活,正觉莫名其妙,以为又是双手做出划船地动作,却见小朴不敢违抗,急忙站起来把裤子连着褪下来,褪到腿弯,露出两条滑溜溜的大腿和一个圆圆嫩嫩的屁股,往地上一坐,双手做着划浆地动作,脚后跟一勾,屁股向前一挪,再一勾,再一挪,刚做了两个标准动作,就磨得呲牙咧嘴地。
张胜见号子里地犯人脸上都有种病态的兴奋,十分腻歪这种拿人不当人地做法,忍不住说道:“这小子一看就是个脓包,明摆着让大傻裹抰越狱不敢反抗的主儿,老大开恩,饶了他算了。”
老刀目光一闪,懒洋洋地抻了抻腰,笑的很是暖昧:“小胜哥求情,我得卖个面子。小家伙白白嫩嫩一个好屁股,磨坏了可惜。这位是咱们小胜哥,以后你就跟着他混吧,把他伺候美了,小胜哥绝对罩你。”
朴爱民自知二号越狱事件犯了众怒,今晚这一关不好过,想不到一句话就把他放了,惊喜得连连道谢,一迭声地道:“谢谢老大、谢谢小胜哥。”看那模样,就差跪下磕头了。
老犯们听了轰堂大笑,让老刀一说,都用一种暧昧的眼神打量他,小朴道完谢,看见众人眼神,脸上发窘,手足无措。
看守所里养兔子的并不多,那种事主要发生在监狱。看守所这种事少,一是这里很少有关押时间太长的犯人,还没性饥渴到那个份儿上。二来这里关的都是未决犯,说不准家人活动一下,或者案子出现了转机,人就出去了,到时被他告一下罪上加罪,不值当的
不过这种事少不代表没有,这个小朴男人女相,很有当兔子的潜质,老刀虽是用调侃的语气在说话,可是没准他是真让刚上位的这个二哥给看上了,既然老大和二哥都罩着他,就得把她当嫂子看了,谁还会自找不痛快?
调号结束了。二号房分到各号的人除了这个朴爱民,全都被狠狠收拾了一顿,第二天放风时还能硬撑着爬出来地,那都是收拾的轻的。
老刀调到四号房后,平时对大家伙儿还真不错,而且特别尊重张胜,大事小情由他作主,自已不大出面,没有多久。他就成了四号房兄弟们眼中的好大哥,大家都觉得这人好说话,这人以往的凶名,似乎都被大家抛到脑后了。
这段期间。律师来过,又问询了一些事情;钟情和郭胖子、黑子来过,没让见,不过给他送了被褥、换洗衣服;更令张胜感怀于内的是。那位女警官隔三岔五便给他带些吃的来,问她是受了谁的委托,她也不说。张胜猜测只能是钟情从什么渠道打听到看守所现在不准吃小灶、不准买吃的,于是托了人。
女警官每回来都是由管教以提审或训话地名义把他带去审讯室。烧鸡、肘子、熏肠……,各种口味不断地换。于是张胜肚子咕咕叫的时候就眼巴巴地盼提审、盼训话,每当管教大喝一声把他提出去时。他都兴高彩烈。一脸的兴奋。这副情景看在各个号房的犯人眼中,对他如此“昂扬地斗志”很是钦佩。
六号房有个因为诱奸女学生被关进来的中学老师特意为他赋诗一首。诗中有云:小胜哥,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他是斗士、是匕首、是投枪,是一个真正地勇士!”
刚刚调过去的头铺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