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的冬天,她来过这里,那一次是张胜陪她来的,而这一次只有她一个人,却是来看张胜地。前几天她刚来过,那次是为了陪张母来。
张母到张胜公司的时候正好看到来调查的警察,钟情情知瞒不住了,只好对她说了实话,叫张母不要担心,说她正在想方设法到处活动地营救张总,案子已经有了眉目。
听说儿子被抓起来了,老太太如五雷轰顶,除了伤心哪里还想得起别的。钟情又要应付警察,又担心她地身体,正准备安排人开车送她回家时,却被张母摇头拒绝了。等钟情好不容易对付走警察,哪里还有张母的影子,慌得钟情只好给张胜家里打电话,却一直没人接听。也许老人还在路上吧,钟情只好晚点再打电话。一直到晚上六点,电话接通了,钟情才放下心来。
张母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往回走,心里又急又痛,五内皆焚。说什么她也不信自己的儿子会犯罪,可现实摆在面前,她无法辩驳,只觉得心头一阵发闷,一阵眩晕袭来,忙靠着路边一棵树,慢慢坐到地上。
小璐在车站久等张母不至,只好顺着去汇金公司的道一路找来,却发现张母坐在一棵树下,闭着眼睛直喘气,忙把她慢慢扶了起来。原来张母有高血压,在听说了儿子被抓地事后,一时心急,血压升高,差点背过气去。
小璐由此也知道了张胜入狱的消息,两年的感情终究不是那么容易磨灭地,虽说两人现在已分手,但一听说他被关进了看守所,还是忍不住揪心挂念。
张母原本准备当天就要去探望张胜地,小璐担心她地身体状况,一再劝说,并答应第二天陪张母一起去看他,张母才答应下来。
小璐把张母送回家,才赶回了花店,连夜里拆了自己的羽绒服,给张胜做了个厚厚地坐垫。
张父是军人出身,性子急,又有冠心病,张母没敢把这件事告诉他,只是暗地里备了些生活用品,第二天便与小璐一道来探望张胜。可她来了一次,儿子没有见到,只存了点钱进去,回去后越想越担心,伤心忧虑,血压上升,便卧床不起了。
儿媳绢子快要生了,大腹便便的,二儿子是指望不上了,好在身边又多了个干女儿小璐。着着小璐忙前忙后的身影,老太太只是叹气,多好地一个闺女,可惜与大小子无缘呀。
一想到儿子,老太太又担心上了,她去不了,又不能告诉老伴,让老伴去探视,于是便时不时的在小璐耳边念叨。小璐只是因为既要顾花店又要照顾她才抽不了身,见老太太心急,便答应替她去看看。
这天天下着雨,花店里的生意比较冷清。午饭后,小璐便委托了柳大哥帮忙照看下花店,她和郑璐说了一声,便匆匆赶到了市第一看守所。
“人还没定案。现在不能见,东西摞下吧,做个登记。”接待室的人对她说。
“好吧。”小璐看看紧闭的大门,幽幽地叹了口气。
这时。正好卢管教走了进来,一见小璐顿时两眼一亮。卢管教了,长得比较瘦小老成。少白头再加上满脸褶子。看起来像奔四的人似的。处过三个对象全黄了,小璐这么俊俏的姑娘。尤其那俩个醉人的小酒窝,真是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卢管教上次只见了一面就念念不忘,此时一见是她,顿时大喜。
“哟,是你呀姑娘,这下雨天地还来看你哥?”
“啊!”小璐看了他一眼,有点面熟,忙陪笑说:“你好,同志。”
“呵呵,我姓卢,叫我卢哥就行了。”
小璐腼腆地应道:“卢哥。”
“东西都登记好了吧?一会儿我帮你提进去,保证完完整整交到你哥手里。”卢管教拍着胸脯打保票。
“谢谢卢哥!”小璐大喜过望,连连道谢。
“没啥的,没啥的,不用谢!”秦管教往外瞅瞅,门口停着辆飞鸽,便说:“啊,你一个人骑车来的呀,对象没陪你?”
他地态度很客气,自己的亲人掌握在他手里,他的态度温和一点,犯人的家属就会感到非常亲切和感激,小璐也不例外,见他这般随和,觉得很是亲切,忙说:“人家还没对象呢,谁陪着来呀,卢哥,我……哥……他在里面还好吗?”
“咳!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你,你还是回去吧,来,我送送你。”卢管教一听这个俊俏姑娘还没找对象呢,顿时喜得心花朵朵开,忙向她使个眼色说。
小璐会意,说:“好!”
两个人走到大院外,小璐一手推着车,一手撑开了一把蓝色碎花伞,伞把向卢管教那边倾斜着。卢管教望着漫天地雨雾,叹了口气,说:“你哥在里面,不太如意啊。他得罪了一个号房的老
点儿在群殴中让人给杀了。”
“什么?”小璐脸一白,紧张地问:“卢哥,那我哥咋样了,他伤着没有?”
号子里的事本来不该往外传,再说犯人斗殴,管教有疏于管理的责任,哪有自曝家丑地道理?可是卢管教第一次与一个漂亮大姑娘共处一把伞下,从来没有体验过浪漫的他一时猪油蒙了心,只想说的炫点儿,让她担惊受怕地多巴结着自己点儿,要是接触多了,把这么俊地姑娘给领回家当媳妇儿,那还不美死了?
所以不但不该说地话说了,他还添油加醋说的凶险无比,在他口中老刀成了狱中第一霸,所有号房地老大,而张胜则成了整个看守所所有犯人的公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