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而起,气恼地说,心中隐约明白了点什么。
“我杀了你,你是凶手!”原本温良柔婉地一个姑娘,突然目露凶光,眼光发直,张开十指向他挠了过来。
客厅里,“稀哩哗啦”声不绝与耳……
“老婆,你这是干什么?”梁所长苦着脸看着老婆。
梁太太一边匆匆地收拾东西,一边愤愤然地骂着男人:“你在外面不是拈花惹草,就是惹是生非,让我在这儿怎么住?我跟着你受啥罪都不怕,可是你没听那神经病说要是她那个什么胜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来咱家闹,就把咱家孩子给杀了?
你可记住了,姓梁的,小东可是你们梁家的独苗苗儿,要是他有个好歹,你们老梁家就绝后啦!你就在外面折腾吧,你就结交些不三不四的社会人吧,行了,你自己过吧,我带儿子回娘家。我回头就给你爹打电话,他要是还要这个孙子,就让他来管教管教你这个儿子,我是没办法了。”
“我说我说,不至于吧,我在看守所上班,什么好人赖人没见过?什么软话硬话没听过?哦,让人说两句就怕了?再说,我是所长,真有犯人出了事,要负责任地是我,我能不上心吗?”
“你跟谁说呢?你去把那精神病说服了吧!”
梁太太把一张病历啪地往他面前一拍,吼道:“你能,你有本事,她就把你儿子给活煮了,你能拿她怎么办?人家是精神病,大钢印在这上边扣着呢,三院的诊断书,你梁宏伟在看守所是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拉屎放屁,威风的不可一世,可是出了看守所,我问你,你能拿个精神病怎么办?”
梁所长看看诊断书赫赫然写着地郑小璐三个字,也哑口无语了。
梁太太收拾好东西,一牵儿子地手,说:“走,儿子,咱们去你姥姥家。”
“妈,我还要跟爸爸去游乐场呢。”
“去什么游戏场,要是让个疯子给盯上,妈可护不了你。你爹本事大,等你爹派来一大帮警察保护你,你再去游乐场吧。”
梁太太扯着儿子,忿忿然地走出卧室,大厅中一片狼藉,就像遭人洗劫了似地。梁太太一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哽咽着说道:“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像个女佣人似的侍候你,又给你生了个儿子,你说我哪点对不住你?你在外面花心,对不起我,现在又往家里招祸,这日子没法过了。你不把那个神经病地事给摆平,休想我再回这个家!儿子,走!”
梁所长眼睁睁地看着老婆扬长而去,困兽似的在客厅里转悠了两圈儿,突然把一腔怒火都发到了卢管教头上:“这个混蛋,犯人群殴事件我好不容易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又给我招来个神经病。
***,上回犯人越狱的事已经给我记了大过,他小子是想把弄下台是怎么着?这个神经病今天是来了我这儿,要是跑去分局、市局一闹,我这顶乌纱帽还保得住吗?”
身边多少人眼巴巴地望着自己这个肥缺呢,不说远了,王副所长就是其中一个。就是她不去找上级,要是发了病张着嘴巴四处乱说,真一句假一句的,也够我受啊。
梁所长拧着眉毛想:“张胜这小子现在攀上了文先生的高枝,只要不给其他犯人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他就安全得很,等他案子一了,滚出我这看守所,就不关我的事了。”
“这神经病姓郑,是他女朋友?怎么安抚她好呢?这疯子怕是只听张胜的话,可张胜……对了,整顿、首先要整顿,一定要整顿,整顿完了让那个张胜给家里写封信我给他递出去,干工作我也不能干到自己妻离子散啊。该死的卢正旺,都他妈你惹的祸,老子就拿你开刀!”
轰轰烈烈的看守所整风大会开始了。
会上,梁所长声色俱厉地指出,近来看守所内部管理人员自由散漫,违反看守所规定,收受犯人家属财物的现象已有抬头;在押犯们不服管教,私下打架斗殴的情况时有发生,前不久还发生了一起重大恶性斗殴事件,虽然当事人已经受到了严厉的惩处,但此风不可长,必须坚决杜绝、严厉打击,以防出现更大的安全事故。
大会上梁所长还宣布了两条重要决定:一是从现在起,取消在押犯的放风时间,为期三个月,以示惩戒。在这段时间里,要求各号房的安全员组织大家进行深刻反省,狠抓思想根源,务必杜绝犯人间打架斗殴事件的再次发生。
二是在会上宣布了对卢管教的处理决定。鉴于卢得发同志在看守所任管教期间,私自收受、贪污在押犯家属的财物达数千元之多,严重违反看守所规定,在群众中造成了极坏的影响,严重败坏了看守所干警的形象,在此,宣布对卢得发同志予以除名处分。望所有在职的管理人员以此为戒,严格遵守看守所的规章制度,自觉抵制不良风气,做好人民的好公仆、在押犯们的好帮教。
梁所长说完,还展示了卢得发收受财物的证据,一双高档皮鞋,一条高档皮带,香烟十余条,五粮液两瓶,茶叶若干,零零总总地堆满了一桌子,张胜在人群里眼尖,发现那皮鞋和皮带正是自己进所时被没收的东西。
一阵轰轰烈烈的整风大会过后,看守所里清静了许多,在押犯们都乖乖地呆在各自的号房里,见到张胜穿个黄马甲外出打水,没事叼个雪茄在狱里闲逛时,都忍不住投去艳羡的目光:“人家小胜哥就是牛啊,小母牛逛南极,都牛b到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