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缓缓走在她的身后,前世她喜欢穿颜色艳丽的衣衫,今生却只喜穿素淡的浅色衣裙。浅绿色的纱裙,样式简洁素净,一头乌黑的秀发锦缎般顺滑的披在肩头。
若只看穿戴,薛玉翡简直像是薛玉茹的丫鬟似的,但有些眼光犀利的世家子弟却能看出,薛玉翡那出尘脱俗,恬淡内敛的气质更加的高贵典雅,神秘莫测,只是看见她脸上的伤疤,便有些遗憾的收回了目光。
夏侯婷姐妹也在席间,见薛玉茹一来,便夺走了所有男子的目光,她顿时就酸溜溜的讥讽道:“哎吆,这不是薛家二小姐吗,带着你妹妹出来吓人啊,若是把在坐的千金吓出一个好歹,你担当得起吗?”
薛玉茹快走几步,拉开了与薛玉翡的距离,仰首冷哼道:“夏侯家的小姐胆子也太小了,我整天见她,也没见被吓坏了啊。”
薛玉茹平时是不敢得罪夏侯婷姐妹的,只是此时她以为自己十拿九稳可以入住三王府,便有些有恃无恐了。
众人大笑,有的笑夏侯婷胆子小,有的笑薛玉翡长在吓人,而最多的自然是去巴结薛玉茹。这些世家子弟在庞大的家族中长大,也不尽然是些浅薄无知之徒,自然也多多少少明白今日的事态。
薛玉翡对于众人的嗤笑,和暗中的冷嘲热讽视若无睹,与沈仲飞就在咫尺之遥,这个认知让她激动不已,哪里会和这些世家子弟一般见识。
只是今生楚崬瑞没有去见她,节省了一些时间,等她前去寻找沈仲飞之时,却和楚崬瑞在楼梯的转角处相遇,险些撞上。
薛玉翡慌忙垂下头,掩去愤恨的目光,退后了几步:“小女莽撞了,公子先请。”
前世他用尽手段,将自己娶进王府,最后却是弃如敝履,把她送给了暴虐的南翼王楚烈,致使她死于非命。沈仲飞去求情,也被打的遍体鳞伤,投入监牢。
他为了把自己据为己有,竟然派人假扮劫匪,打伤父亲。他为了自己的王位,残忍的杀害手足兄弟消除异己,自毁长城,致使楚烈轻易地攻打到了临城,让高晋的百姓处于战乱之中,朝不保夕。
这样心胸狭隘,阴鸷冷酷的人怎么配做一国之君,前仇旧恨涌上心头。薛玉翡虽然极力的忍耐,但身上散发出的寒冽气势,也不容人忽视。
好在薛玉瑶虽然气质优雅高贵,举手投足都尽显不凡的风度,眉眼也十分漂亮,只是抬起头露出脸上丑陋的伤疤,便前功尽弃了。
楚崬瑞有些嫌弃的收回了探索的目光,旁若无人的从她身边走过,径直进了沈仲飞和顾澔所在的房间。
薛玉翡长长的松了口气,可是怕再碰上楚崬瑞,她掩饰不住自己满腔的恨意,她只得走出琦月阁,走进风景秀丽的院中,有些焦躁的走来走去。她实在担心沈仲飞会被楚崬瑞说动,再次出任他的幕僚,被他所用。她本来是想要先见沈仲飞,把其中厉害和他说清楚,千万不要再重导覆辙。
可是楚崬瑞抢先了一步,他擅长甜言蜜语,奸诈伪善,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但沈仲飞清高自傲,前世若不是为了自己,应该不会轻易去三王府,可世间的变数太多,她也无法断定沈仲飞的选择。薛玉翡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辗转难安,心急火燎的等待着。
等待的久了,薛玉翡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极目眺望向远方,琦月阁在淄安城外,距离城郭只有几里远,但景色十分绮丽。
远处浅雾笼罩着群峰,峰峦叠嶂,苍野茫茫,一派远离尘世的幽深寂静。近处琦月阁的景色也十分雅致,小桥流水布置的巧夺天工,满目苍翠的青竹苍翠欲滴。四周繁花似锦,姹紫嫣红,芬芳的花香随风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薛玉翡彻底静下心来,她在石桌前坐下,从荷包中掏出铜钱卜卦。
穷凶极恶涉险途,波诡云涌逢故人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卦象显示的却很凶险,薛玉翡惊惶的抬首,却发现天色已经黯淡。琦月阁中已华灯初上,大红的灯笼散发出绮丽艳红的光芒,笼罩住了富丽堂皇的亭台楼阁,却显得有些阴森可怖。
卦象凶险,薛玉翡有些紧张,起身便走进了楼内,却发现刚刚还歌舞笙箫的琦月阁,此时却是寂静如死,没有丝毫的声音,空旷的高楼中只有她的脚步声中空中回荡。
☆、11.11.11.11
薛玉翡全身发冷,却不敢转动身子,全身都僵硬紧绷。刚才她推衍出的卦象凶险,她便把铜钱攥在手中,并没有收起来。她紧紧捏着那几枚铜钱,鼓起勇气就要转身。
“嗤……”一声轻笑在身后响起,接着便有一股异香扑鼻,她也昏了过去。身后有人接住了她,轻轻地把她抱在怀中。
“总算来的及时,没让你见着他。”
薛玉翡只模模糊糊的听见他低喃了一句话,便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时,却是在一个阴暗的山洞,薛玉茹,夏侯家的姐妹,还有这琦月阁中的世家子弟都在,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有的已经清醒过来,骂骂咧咧的叫嚷,可是山洞中没有人响应,只有他们叫骂声传出很远。薛玉翡倾耳细听,通过回音便得知这个山洞很大,深邃而空旷。
薛玉翡正在仔细的辨别,薛玉茹也醒了过来,看见所处的境地便惊惧的哭了起来,一边恨恨道:“你不是自诩神机妙算吗,怎么没算出来,害我吃苦受罪,你这个扫把星……”
薛玉翡根本不理她,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