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没有再说什么,立刻执行命令,用通讯器定好页面,然后按照一级密码坐标定位,不一会就找到了正确的路径,带头朝那个方向走了。
云澜趴在景木肩上,看他们极速行走着,虽然极其疑惑和不解,但到底没有表现出来。
没过多久,几人穿过茂密的灌木丛,终于达到了一小块空地。
苏晨站在空地之上,仔细对照了几遍,确定的说:“就是这。”他扫了一圈,接着说,“这里什么人都没有,老大,我们是不是……”
“有人。”云澜打断了苏晨的接下来的话,回过头对着后方左侧的一个方向说,“这位先生,需要我们请你么?”
“咳咳咳……不愧是云小姐。”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后,传来的居然是一个极为年轻的声音,“终于等到你们来了。”
除了景木和云澜之外,听到这陌生的声音,所有人立刻做了攻击防御的姿态。
景木抬手做了一个手势,这才让他的部下解除了武装戒备。他看了一眼依旧在咳嗽的方向,没有半点犹豫的走了过去,眼中闪过一抹担忧:“你现在还好吗?”
“呵呵,还活着呢……”从回答的声音听来,已经是极为虚弱了。
云澜的好奇心被拉到了最大,但是预感告诉她,前方这个人并没有危险。
没过一会儿,云澜趴在景木的背上到了那颗大树的近前,景木将云澜从背上放到地上,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朝对面走去。
看着倚在树干上虚弱的青年,云澜的整个人脸都僵住了!
出色的五官,书卷气质,消瘦的体格,虽然有着比照片上更为虚弱的状态,但云澜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八索……”
那人听到云澜的声音,侧过眼看了她一下,颤抖着将手中的一管撒了小半的药剂灌入嘴里。
十几秒钟后,他才缓缓舒了一口气。勾起一抹笑意,用略带亲昵的声音说:“景大哥,好久不见。”
景大哥!
云澜和苏晨同时对看了一眼,从对方眼中同时发现了惊骇,就像是突然被雷劈过,所有以前想不通的似乎都想通了。
军方和归上演的无间道中……原来,八索才是真正的底牌!
“吴索,你长这么大了呢……”景木走到八索的近前,带着温暖的手揉了揉他的短发,眼中的悲伤却仿佛能溢出来,“这么些年,委屈你了。”
“景大哥,你什么时候会说这么酸的话了。”八索露出一个直达眼底的笑意,“能在最后一眼见到你,已经是我的幸运了,所有关于医药和归的情报资料都封在我右手拇指的指骨中……”
“还能撑多久。”景木打断八索的话,眼睛扫过八索手中的那瓶禁药,手中迅速翻找着能用得上的药,“你还需要什么药物,我都可以尽快的给你……”
“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景大哥你就别为难我了,你看说不定兽神使者已经来接引我了……”八索摇了摇头,“从我家人离开的那天起,我就在盼望着这天的到来。景大哥,你别难过,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吴索……”
“景大哥,我死之后,你就把我埋在这吧……”八索咳嗽了一阵,他脸色泛红,精神居然意外的好了起来,瞳孔中的神色却越来越模糊。
回光返照。
“我带你回家……”景木握着八索的手摇头,脸上被悔恨和悲伤所淹没。
接受卧底任务的时候,无论他智商多高,吴索他还是一个孩子。
为了不引起归的警觉,他们这么多年,硬生生的切断了同他所有渠道的联系,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在经历亲人的离去之后,一个人在陌生的世界里小心翼翼的苦心经营。
就为了,今天而已。
“家,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八索半仰着头,视线投向凌云的方向,脸上半是哀戚半是解脱,,“无论是直接或者间接,我手上的血腥太重,如果回家的话,会惊扰父母他们的安眠的……”
“我已经没有家了……”
最后一句话,八索倚在树旁,头慢慢斜下,手一松——“啪!”
瓶子咕噜咕噜的滚到了景木的脚边。
景木看着那张仿佛睡着的脸,将他凌乱的刘海慢慢的整理整齐:“吴索,我们回家。”
云澜在一旁,慢慢的叹了一口气。
苏阳去医疗室找景木的时候,他正从医疗仓里出来,原本就内敛的气质愈发收敛了,平静无波却有一种各外震慑的气场。
他将眼神投向一旁的云澜,云澜冲他摇了摇头,做了个无能为力的表情。
他扶着额头,头疼欲裂,景木平安归来后他那颗心才放下,现在这位大人又开始折腾了,也不看看他刚刚“死而复活”多久。他有些怀疑,景木将他调过来的作用是不是用来收拾烂摊子,不得不亲自出马:“景木,你现在的身份和身体状况,都不适合”。
景木看着苏阳一眼,示意苏晨将一大叠资料递给苏阳,接着说:“你看完再决定要不要劝阻我。”
苏阳接过资料,包含怀疑的看翻着,越看越惊心。
八索的事情隶属于第二军区,他的之前的身份和立场自然不可能知道这枚暗棋。
此时看到几乎将归的所有事宜都归纳起来的资料,已经决定死战的苏像是被天上的馅饼砸中了:“这消息可靠吗……”
“是多年的暗线。”景木拍了拍苏阳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