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弃……”
说到这儿,有人插话了:“怎么可能?神族不是一向都不与其他人来往的吗?怎么又跟那位仙子发生什么事情了?”神族一向喜欢关起门来自己玩,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过哪位神出来与别族来往。
神是什么?神就是绝对的强大,游离于三界之中却又不问世事,有归属的族群,却又不喜群体生活,习惯独自行走。众人猜想,就是三界出现了冲突,甚至是战争,只有不牵扯到神族,哪怕是天下苍生一朝覆灭,神族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比如说三万年前那场混战。三界原本就是一盘散沙,除了神族的领地无人敢扰,其余地方,总是纷扰不断。仙、妖、魔混居了几万年,牙齿碰牙齿的,总是有着许多摩擦,最后终于爆发。那一次混战,几乎要毁了三界,但也不见有哪位神出手了。
神从来不会干涉外界,他们高傲又无情,一直与三界中人维持着一种奇异的平衡。
其他人听得有理,也开始议论纷纷。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先听完这故事的结局不迟。”听见了许多质疑的声音,树老儿也不恼:“上回说到某位仙子挺着肚子告到了天帝面前,但终究也没讨到什么说法。那仙子也是硬气,生下了腹中孩儿,便算为仙界增添人口,不做他神族的后裔了。”
众人点头。
“说到这里,又有一个新的故事了,正是关于某君,甚至是整个神族……”拉长了尾音,吊足了听众的胃口,这才满意了:“大家知道,神族得天独厚,子孙后代生来便有神格,也不用修行,成年后便是一位法力高强的神了。而今天说的某君,虽是神族,却没有神格。”
关于神格的事,杜浣纱是知道的,从她第一天遇见索尔珀斯起,就一直被反复提醒着关于神格的事。神格是神的源头,也是神的终点。而神格要么是天生的,要么是靠掠夺。被夺走神格的神,只有死路一条。
马上又有人嚷嚷了:“怎么可能!数千年来也不曾听说过哪位神被夺去了神格,某君没有神格,还能蹦跶那么久,该不是神族戴了绿帽子吧?”失去了神格的神,理应尘归尘土归土,哪里还有余力弄出个始乱终弃的破事。
人群中一阵哄笑。
“休要胡说八道!神族哪里有那么容易被人混淆血脉!”树老儿一瞪眼睛,连胡子都一翘一翘的:“树老儿今天正是要说这神格的事,不比从前那些小八卦,这可是关乎神族传承的大事啊!”
听到这里,杜浣纱有点犹豫了,按理说这是别族的私密事,她躲在这里偷听,似乎不太好;不听吧,可她身上怀有二分之一的神格,神族的事,对她而言也并非全然没有关系。
正踌躇着,忽然感觉有人在扯她的衣角。
扭头一看,一个穿着红衣的姑娘正冲她笑,看着大概十四五的年纪,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甜美可人,看着比白小苗那白菜精大不了多少。感受到那姑娘身上的仙力,可又看不出她的本体,杜浣纱猜想,这大概是像三水和李兰那样的仙人了。
也许是因为想起了白小苗的缘故,杜浣纱对着姑娘生出了两分好感:“你好。”见她独身一人,也没有长辈或者同伴陪着,又怯生生地扯着自己的衣角:“你……也是迷路吗?”
小姑娘点点头。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也不识路。刚才前面有人在说话,但看着又好像不是小宴举办的地方,不然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小姑娘摇摇头,指了指亭子。
“你想去前头问路?”见小姑娘摇头,杜浣纱又问:“还是,你想听完再走?”
小姑娘终于点头了。
虽然不太懂为何这姑娘总是不肯开口,但杜浣纱也没多想,只当她是喉咙发炎咽喉肿痛之类的小问题;小姑娘有好奇心也是正常,既然人家想听下去,那再站一会就是了。
这时候,亭子里的吃瓜群众也安静下来了。一开始只是想听天庭上的fēng_liú韵事,没想到还牵涉到了神族传承。这下子,人人都等着听树老儿讲神族的惊天大八卦。
“仙子与某君的名讳,树老儿在这就不细说了,诸君若是好奇,自可到别的地打听。那么说到神族传承……”
总所周知,神族是上天的宠儿,受三界瞩目,又一向是个不问世事又高傲的族群。说起某君,今年正好四百五十岁,是神族中龙族族人。算起来,也不是什么还没办成年礼的小辈了,但却一直默默无闻,在三界中少有人听过他的名号,要不是出了始乱终弃这档事,大家还真不知道龙族中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然而,随着始乱终弃事件进一步发酵,三界中人对神族竟然破天荒第一次与女仙交往一事怀有极大好奇心,某君的身份也渐渐浮出水面,连那点神族秘辛,也一并被挖出来了。
神族的某君,没有神格。
消息一出,一石立即惊起千层浪。神族没有神格,相当于比干失了七巧玲珑心,又或者九尾狐九尾齐断,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数千万年以来,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神族失去神格的事,但那都是被掠夺者夺去了神格然后陨落,却从来没有神族在失去神格之后还能活蹦乱跳,更没有神族是生下来就没有神格的。
没有神格的神,还是神吗?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捋着下巴的小胡子,树老儿咧着嘴笑着,看着很享受被围绕着的感觉:“四百五十年前,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