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看见我有多紧张，他们也就不会轻易放过李琦。她是间接的实验体。

“体外的。碰到了一点。”我往轻了说，“那个水控为什么害怕沾上我的血？”

他不理会我的问题，“在她给你治疗时？”

我叹着气。“对。”

“伤口出血多少？她沾上多少？”

“没怎么出血。她的手沾上了一点，不多。”

“从你的角度看，她现在有什么变化？”

这句话像是灵光一闪，狠狠刺了我一下。李琦有了什么变化？我从未想过从这一方面着手。

“我看不出来。”我有点走神了，“我没发现她害怕我的血液。”

“你看她精神状况怎么样？”

他的语气异常的烦躁，我清楚的听到了。

“精神状况？”这就是水控和女高音争论的重点吗？“你是说，我的血液有没有伤害到她？”我坚定的问。

他又静默了片刻。我想象着他的反应，在此之前，他看起来比那些个人都要冷静，我一度认为他相当客观。

“对。”他正式承认了，“根据记录，你们家族上一位特殊掌控者的血液要了不少人的命。”

尽管我极度的震惊，但他说的不清不楚，我急切的追问：“是直接输入体内吗？”

“对。”极度烦躁的口气。

“所以那个人提到了体内，体外。”我自言自语着。

“李医生有没有变化？”1号又一次问道，强硬而急迫。

这就是他要的答案。

“我不知道。”我回道，“你们可以检测我的血液，也就可以检查她的身体——你没有发现吗？”

他没作声。不作声就是回答。那么，至少到目前为止，答案是否定的。我放下了一颗心。

“输入体内也会有一段反应期。”

当他说出这句话后，我索性拉开门锁，打开隔门，面对面看着他。

“为什么来问我？她一样在你们的监视下，你不能自己看出来吗？”

1号抱着两个胳膊，我看到的是一张集烦躁，防备和挫败各种复杂情绪共存的脸。他的眼睛透过上眼皮瞪着我，但仅仅只是瞪着，我没有感受到任何危险。

我也看着他，仔细的观察。他的脸上透着丝丝红紫的颜色，像是熬了一个通宵，但打底的脸色却是泛白，似乎气血不足。他现在的样子绝不是我昨天看到的那个人。

我没能掩饰住惊讶，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这一天来，没有一个时刻不是伴随着恐惧度过的，我没法平心静气的看一个人，所以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但我有一个更大胆的怀疑，这些细微的变化是近几个小时才开始显现出来的。

他轻微的动了动身体，在一个非常小的幅度里晃了下脑袋，然后很快重新把胳膊抱紧了，喘出一口气。

我站在他跟前，不可思议的，极为清晰的感知到了他情绪的变化——他垂着眼，我甚至没看到他的眼神——焦虑的部分凶猛的涨起来，然后又被收了回去，被暂时的压制住了。

我被这一波同步传导似的情愫体验震住了。

☆、第64章奴役

这不是第一次，这种鲜明清晰的体验我领受过好几回了。那是来自李琦的强烈的心情变动。

昨天她坐在前面开车时，当她看着我被殴打时，当她有话要说时，在她看到那一缸血水时，我都清清楚楚的感知到了她的心情。我一直以为那是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的。

我有点恍惚，我更愿意相信这是一种伤害后遗症的表现。而且我根本没法细致的列出其中的区别，更不能确定到底是从他们的神情中读到的，还是不可思议的直接接收到了他们的心绪？

没有任何东西能作为辨认的依据。

我把自己从震惊和恍惚中拖出来，强行的集中精神，我迫切需要几个关键的答案。

“你沾上了我的血？”我问道，紧紧盯着他。

1号用力的闭了一下双眼，不说话。他看起来很不舒服。他的行为动作就像在竭力掩盖住身体出现的某种状况。

我突然又想到一点，先前他被什么原因困扰着时，我也同样同步掌握到了他的心情。我回忆着他当时的样子。

“你身上出现变化了？”我和气的低声问。这就是困扰他的原因。

1号深吸了一口气，难以继续忍受似的冲出话语，“我不正常了，我不正常了你懂吗？我不能正常控制自己的思想！”他用两个食指用力的敲着太阳穴，“我时时刻刻在担心你，担心他们伤害你，担心你承受不住，担心你发生意外！我一刻都不敢放松，我怕一不注意，他们就能弄死你！我已经精神分裂了，你知道吗！太恶心了，太让我恶心，到底出了什么毛病！”

我一动不动的站着，他已经把答案告诉我了。

可他的答案如同一块超大的硬糖塞进了我嘴里，虽然尝到了甜味却动不了它。

1号喘着气，“李医生也这样？”

是的，如果我能够诚实的告诉你，那么答案应该是，李医生早在亲自开车去我家找我那会开始，大概就经历了这个过程——不能停止的关心我的安危。甚至可能更早。

“她和你不一样，我认为。”我评论道，尽量客观的叙说，“她看上去很正常，至少在我面前，她没有不情愿的时候。”1号瞪起那双红血丝的眼珠子，但我还是要把话说完，“也没有难受的时候。”

1号深深换了一口气，他心里早已有数。他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