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梯从挪出来,挪出来的过程中又不小心碰到了,疼得我感觉心都抽了一下。
好不容易把右脚搁地上了,我艰难地用两只手和一只脚爬着去捡我的手机。不出所料,屏已经裂了,试着开了下机,毫无反应。
我叹了口气,这下该怎么办呢。
大概只有等那两个在外面撒野了一晚上的野女人回来了。
正想着,听到寝室门被敲了两下,我应了一声后从外面打开门走进来一个人。
我一开始真的以为冯家音会上来的。
然而只有胖胖的寝室老师。
寝室老师打开门看到我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我说带我去医院。
我伸出尔康手拦住她,“老师你先给我一杯水吧!”
我指了指我桌上的杯子,里面是我睡前倒的开水,现在都已经凉了。
寝室老师不明所以把它拿了过来,我喝了大半口,含在嘴里咕咚咕咚几声后咽了下去。
“刚睡醒,嘴里难受。”我笑笑。
寝室老师满脸都是“你都这德行了还有心思担心这个?”,扶着我勉勉强强站了起来,往寝室楼下走去。
这种时候我就很感激自己寝室被分配在最底层了。
一到楼底下就看到冯家音站在寝室大门外想进又不敢进的焦急的样子,我没忍住笑了。
冯家音看到我大概只是崴了脚,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又紧张起来,也不管大门不大门了直接一脚迈了进来,到我前面蹲下说背我。
“我可重了你悠着点。”我轻轻地趴上去,生怕他站起来闪到腰。
“不重。”他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跟寝室老师道过谢之后就往外走去。
寝室老师笑着点点头转身就走,非常地无情冷酷。
“去哪啊?”我问道。
“就这,”冯家音在一辆车旁停下来,“我叫南风开车过来了。”
正说着,从驾驶座上下来一个戴着墨镜,凭借着依稀路灯才看得清脸的男人。
“哟。”他露出一个灿烂笑容。
“把车门打开。”冯家音说道。
南风打开了后排座位的车门,冯家音把我小心地安顿好后也坐进来,让我把脚搁到他腿上。南风看了看,没有他发挥的地方了,便坐回驾驶座上开车往医院赶去,脸上还戴着他的墨镜。
“南风,”我忍不住说道,“大晚上的就别戴着那眼镜了,待会儿撞路灯上不大好。”
南风打了个响指,伸出食指与大拇指,将墨镜从脸上潇洒地甩下。
约莫是戏精本精了。
“真的就只伤到脚了?”冯家音不知从哪里掏出两个冰袋给我敷上。
我点点头,盯着那个冰袋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其实还要感谢这一摔,原本不可避免的尴尬现在都不是事儿,冯家音全程轻轻捧着我的脚,就差低头轻轻吹了。
这一刻,我无比庆幸自己没有脚气。
学校附近就有一个挺大的医院,南风估计一直在超速,我感到没过两分钟就到了。
“到了到了赶紧下吧,”南风懒洋洋地说,“影响我单身狗的心情。”
话是这么说,他帮着冯家音把我从车里抬出来的时候还是挺小心的,一只手还护着我的头避免撞到。
到了医院看过医生,在我强烈的拒绝下,冯家音抱着我去拍了片。
“万一骨折了呢?”他严肃地说。
我想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咒我,一面小鸟依人地靠在他怀里感受他抱我过去的这段路程。
车上的时候,刚才在医生那的时候,我一直以为冯家音很冷静,心里还挺难过的。
难过之余感觉自己作作的。
等冯家音抱起我的时候,我才感到他其实很紧张。
他抱着我的手有力平稳,可他的身体在发抖。
我说你没事吧抖成这样。
他扯着嘴角笑笑,看到旁边的座椅,过去坐下。
“萧兰,我差点就叫救护车过来了。”他抱住我说,“可我最后还是没叫。我当时在想,要是你因为我没有叫救护车得不到及时的抢救怎么样了,我大概会痛苦一辈子的。”
我拍拍他的背,又顺毛一样摸了几下。
手感不错,我心想。
“就寝室里,我想自杀都没工具,你怕个屁啊。”眼下的气氛太伤感,我怕自己等下哭出来,赶紧说点话缓解下气氛。
“你还想过自杀?”冯家音眼睛都瞪圆了,挺直了身子。
“不是我就开个玩笑,”我赶紧摆摆手,“你别紧张别紧张。”
冯家音大概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那么明显的玩笑话都没听出来,耳朵尖红红的,低声说我们去拍片吧。
“哦。”我自然地抬起手搂住他的脖子。
脚果然没什么大碍,骨折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医生冷漠地递给我两瓶云南白药。
等拿着这个白色的小袋子出了医院我才突然意识到,寝室门已经进不去了诶。
虽然和老师说明下情况应该还是能放我进去的。
不过我还是一副天真的样子,“怎么办寝室进不去了诶。”
冯家音点点头,“你带身份证了吗?”
怎么可能哦。
“我带了。”冯家音看了眼他的口袋。
“是不是说一张身份证只能开一间房的?”我敏感地注意到这一点。
冯家音可疑地沉默了。
“咳。”南风努力在一旁刷存在感。
我看向他。
“我也没带身份证。”南风笑笑,“不过我可以给你们免费提供一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