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比闻人仪矮,但是面对闻人仪的气势,只能缩着脖子,话都吓得快不敢说了。
“他……他不……不就……叫……叫这个名字吗?”
闻人仪眯起眼睛,危险的气息升起,“他的名字是你可以叫的吗?”
木吉哆哆嗦嗦地,“别……别人都这么……这么叫的。”
他以为这么说闻人仪便放过他了,没想到闻人仪竟打破砂锅问到底,“谁?还有谁这么叫?”
木吉心中叫苦连连,城内的人都是叫的战神,只有他才直接叫喻衍,他爹也骂过他几次,但他不改也没办法,最后只能任他叫了。
他这样叫也不是不尊重,只是感觉这个名字比战神更好听罢了,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何必那么在意。
木吉左看右看,眼睛最终落在了喻衍身上,突然想起好像他也这么叫来着,手指猛地指向喻衍,“他!小鱼就这么叫!”
他说着以眼神向喻衍发出求助,希望喻衍救他一命,因为闻人仪此时给他的感觉,是真的想杀了他。
喻衍没想到闻人仪竟然对这个如此敏感,比褚黎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想到被褚黎纠缠的痛苦,连退数步,希望闻人仪不要把关注点放到他身上来。
直觉告诉他,要是闻人仪纠缠上,可比被褚黎纠缠上可怕多了。
可闻人仪随着木吉的指向已经把视线转向了他,转身还要向他走来。
喻衍手中还拿着祭品,又退了几步,“叫什么只是代号而已,并不重要,喻衍在世的时候好像也不在意别人如何称呼他。”
闻人仪一步步地朝他走进,身体几乎贴上了他,喻衍心中祈祷,闻人家别都是些疯子吧。
最后闻人仪一句话没有说,又转过了身,只看了木吉一眼,“我去喻衍的衣冠冢去看看。”说完谁也没理脸色不愉地走了。
木吉待他走远才敢说话,“只是一个衣冠冢而已,有什么好看的。”刚说完就看到远远地闻人仪回头来看他,又吓得闭了嘴。
衣冠冢就在卫妃墓旁后方不远处,十分简陋,只立了一块碑,上面也只有战神两个字而已。
褚隼以儿墓不能比母墓繁华为由,不允许当地人对衣冠冢修葺,所以一年年下来越来越简陋,没有拜访祭品的地方,也没有供香的地方。
闻人仪站在墓前,手抚上碑上的战神二字,自言自语,“所以你才允许他们叫你小鱼吗?”
☆、第四十八章
回去的路上木吉老实了很多, 就躲在喻衍身旁,绝不靠近闻人仪半分,要是闻人仪有想要靠过来的趋势,他拉着喻衍就跑。
结果,这回去的一路上闻人仪的脸更难看了,看向木吉的眼神,像要想现场把他凌|迟了一样。
总算回来了, 木吉拉着喻衍说悄悄话,他还时刻顾忌着闻人仪,怕被他听到, 对自己更凶了。
木吉个子高,但终究是个孩子,拉着喻衍一肚子的委屈要说,“还说喻衍不是我能叫的, 他不也这么叫吗!有什么资格说我!”
“果然咱们一起去,不能叫上别人。”
“我本来看他挺和蔼的, 还请我吃东西,没想到这么凶,比我爹还凶。”
他边说边用眼睛去瞄闻人仪,“我这几天不来找你了, 他太可怕了,等他走了我再来找你玩。”
寒城地处边境,很少人有陌生人经过,尤其是与木吉年龄相当的孩子, 所以他遇到喻衍才会那么开心,天天找喻衍来玩,但是经过闻人仪这事,他心里又怕的不得了。
木吉走的时候恋恋不舍,拉着喻衍的袖子不放,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要不你去找我吧!”
他说完这话便看到闻人仪的眼睛往这边看过来了,闻人仪脸色倒是不难看了,看上去还有些温和,但是经过刚刚那件事木吉看他的笑都感觉害怕,“小鱼,我先走了!”话音还没落撒腿就跑了。
喻衍一时无法摸准闻人仪这个人,第一次见他是在夜中,他与韩拔在一起,他表情y-in鸷,并不好相处。
再见时,他看上去很是亲近,在所有人面前掩饰着y-in鸷的一面,但既然要掩饰,又为何突然露出这样的一面?
喻衍站在门口有些尴尬,“闻人先生,称呼的问题……”
他以为闻人仪会很在意这件事,没想到闻人仪没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你说的对,只是一个代号,喻衍他也并不在意。”他眼神落向远处,“我也这不叫不是吗?”
果然,他听到木吉刚才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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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仪房内,褚黎和韩拔都在。
褚黎的脸色难看,甚至有些苍白。他体内的狼神血脉现在虽然安定着,但是自从今早与喻衍接触,一直发作了几个时辰,吃了药才稳定了下来。
闻人仪的手搭在褚黎脉上,又喂他吃了一粒药,“你这几日就不要出门了,谁也不要接触,等我与你师傅准备好,一切成功后你就再不需要承受这份痛苦。”
舅舅是他最信任的人,与他一样都在承受着狼神血脉带来的痛苦,这些年来也是舅舅研制的药他才能减轻了痛苦。
他知道自己不该怀疑舅舅,可是这样的事情,真的可能成做到吗?
“母妃说狼神血脉是根植于心,刻于骨血,无法移除,真的可以从身体中抽离吗?”
闻人仪没有回答他的话,摸了摸褚黎的头,“你只需信任我就可以了。”
褚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