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
“没有。”
源流不想多说,怎奈司马史官继续问道:“陛下怎么知道的?”
“这个不难知道,宫里都有派宫女过去。”
司马史官点点头,自认明白了,比如她就要天天跟着陛下,陛下若是哪日想临幸宫女,她都得如实记录,历朝历代也都是这样的,看来公主府的情况也是如此。
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不禁睁大了眼睛变了脸色,日后她跟陛下大婚后岂不是也要,是她记录还是换人来?这也太羞耻了,她以前一直暗自嘲笑历代君王每次临幸后宫都要被记录在案,包括时间、地点、耗时,现在竟然轮到自己了。
源流看她那张忽然变得惊虑的脸问她怎么了,司马史官回过神来,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摇头说没怎么。
源流笑了笑,也没追问,司马史官看他的笑容竟然红了脸,赶紧底下头去,为了掩盖自己的窘境,便嘀咕道:“就算是尊贵的公主也逃不脱给别人传宗接代的命运。”
“别说这么难听,夫妻之间延续血脉是天经地义的事。”
司马史官继续小声嘟囔:“但公主好像不太乐意。”
源流无谓道:“慧德应该是最适合她的,以后她就知道了。”
“以后,唉,可公主的脾气好像和高驸马的脾气不相容。”
“慧德的脾气还好,能容她。年轻夫妻嘛,总会有点摩擦的。”
据说驸马爷当天晚上就被迫搬到了客房,源流一向温淡的脸色终于变得很不好看,司马史官观察着他的神色,琢磨他是不是真的要给驸马爷安排侧室了,可那个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他真的要给自己亲妹妹的丈夫安排侧室?似乎知道她想什么一样,源流沉声道:“若是长公主再这么乱来,就给驸马安排侧室。”
这话自然不只是说给她听的,自有人把话传到长公主的耳朵里,很快就又有消息传来,驸马爷又搬回了长公主所在的主卧,只是一连好几日也没见宫里派过去的教导宫女传来圆房的消息,源流的脸色又不好看了。
“今日再不圆房就给驸马安排侧室。”源流边批着折子边沉声道。
第二日,教导宫女就眉开眼笑的进宫报喜了,还捧着一个托盘让陛下过目,源流看了一眼便挥手让她退下,还立即下令赏了长公主不少东西。
司马史官自然也看到那个托盘了,上面乘着一张帕子,可司马史官还没来得及仔细看,陛下就让教导宫女退下了,“那是什么?”
“处子血。”源流平淡道,但也没有避讳。
司马史官想起了从眼前一晃而过的一点红,不禁瞪大眼睛,处子血,也恍惚想起了曾在书上见到过相关的描述,新嫁娘都要向婆家展示处子血,若是没有就是不贞,是要被浸猪笼的。
看来连公主都逃脱不了展示处子血的命运,虽然高家没有婆婆,太后也已经去世,却依然要呈献给陛下看。
司马史官忽然又想到了自己,若她自己大婚后只要陛下知道就行了吧,不要再给别的什么人看了吧,这个,处子血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想什么呢?”
听到源流清淡的声音,司马史官猛省,支吾道:“那个,长公主竟然也要展示处子血啊。”
“谁都要,否则怎么知道她圆没圆房,母后薨逝后只能朕这个兄长管着了。”
“谁都要?”
“嗯,惯例。”
司马史官又沉默了,心中一阵不可名状的不快,源流瞧着她,又缓缓道:“抚儿倒是不需要,母后薨逝后就只要朕知道就可以了。”
“啊?”司马史官看向源流:“陛下您说什么?”
“朕说抚儿跟朕大婚后不必走这个程序。”
司马抚儿想想也对,太后过世,陛下知道就行了:“那这血?”
“嗯?”
司马史官不知道怎么问,想了一会也没想出合适的话来,源流却似乎明白了,笑道:“朕之前就说放抚儿几天假,让抚儿跟教导宫女多学学,是你自己不乐意,也罢了,等大婚后抚儿就知道了。”
大婚前一天敬业的司马史官还是休假了,虽然宫里早在为大婚做准备,但帝没有一刻将国事搁置,所以她一直没有感到有太大的变化。
回府前帝道:“回去后好好休息就行,不要想太多。”仔细瞧了瞧她后帝又道:“嗯?抚儿怎么都没有新嫁娘的喜悦?”
一直忙碌着她也没太多的工夫去喜悦,而且连帝自己都特淡定,她身为女子能成天眉开眼笑的吗,而且又有啥可喜悦的。但司马史官还是很恭敬的表态:“臣很喜悦。”
帝眼里含着笑,倒好像是一副很喜悦的样子,“等再见面的时候······回去吧。”
司马史官应声是便退下了。
宫里派了教导宫女到司马府,司马史官这才知道要学的东西那么多,也才意识到一天好像不太够用。
不过帝派的教导宫女很有经验,她也知道一天的时间根本不够用,不可能按部就班的让司马史官一一学起,所以就直接教导重点。
司马史官累了一整天,总算将一些仪态练习熟了,她现在发现还是当史官舒服点,虽然成天灰溜溜地跟在帝的身后,像个跟屁虫似的,但至少不要注意那么多,只要尽量没有存在感就行了。
正当腰酸背痛的以为可以休息了的时候,教导宫女却没打算就这么结束,最后一步,教导宫女遣散了其他宫女,单独对司马史官进行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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