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然被我的举动吓到了,其实,别说她,我都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我只好解开绑在她脚上的绳子,可她却又把绑着的双手伸到我面前,当时,我多想抓着她的双手放在我脸上,只是,她眼里的淡漠让我难受得窒息。
她的双脚被勒出两条红色的痕迹,我本想去抚摸那两条勒痕,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然后,我就看到她右脚踝两侧那两条像蜈蚣一样的疤痕,我知道那是手术后留下的疤痕。
但是,为什么我看到后会有一种心疼的感觉呢?
我一直不愿解封的东西似乎正在瓦解,就像一口深埋千年的棺材被挖出来大庭示众一样难堪。
为了缓解这种难堪,我抬脚把她的鞋子推到她起身的位置,还好她很自然地下床穿鞋,没有一丝的不适应感,这让我有点意外,比别人夸我吉他弹得好还高兴。
等她出了琴房门后,我一直偷偷观察她的反应,我知道她正在观察我的公寓,所以就告诉她她出不去。
她上厕所的时候,我一直等在门外,我知道她肯定在浴室里观察着里面的情况,但浴室里只有一扇小窗子,当她出来的时候,我本来是想说“你逃不出去的,卫生间里的窗子太小,你走不了”,但偏偏一出口就变成“你逃不出去的,卫生间里的窗子太小,你太胖”,似乎言语上的侮辱就能够让我的心里好受一般。
口是心非!
我怎么又口是心非了呢?这是我一直在逃避的问题,我不算面对,但我也不承认。
我没有骗她,因为我已经决定了,从明天起,我将找人二十四小时守在楼下,我不会让她有可逃之机。
见她上床睡觉后,我就开始熬粥。对的,我竟然开始熬粥,我没想到我竟然会亲自动手熬粥,而且还是熬给一个从未正眼看过我的女人,我想,我真的是疯了,而且疯魔入骨。
可当我把自己第一次熬的粥送到她面前时,她却一把将那碗承载着我一腔不安和热情的粥推翻在地,我以为我会生气,可是我没有,我竟然没有。我怎么会没生气呢?怎么会呢?我第一反应竟然是怕那些碎片划伤她,所以我赶紧把那些碎片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遍。
失控了,真的失控了!
当她的手机铃声又响起来的时候,我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肯定又是韩帷打来的。我很想掏出装在我裤包里的手机,然后当着她的面把那个屏幕上显示着“韩帷”两个字的手机砸烂,但,我还是忍了。
“韩帷是谁?”,我看着她问道。
我很怕她说韩帷是她男朋友或者老公,所以,我赶紧把视线转移到正在打扫的地板上。
可是,在我不愿揭开的某一个记忆空间里,我记得她好像还没有结婚,我也记得她好像也没有男朋友。
我笑了笑,她怎么快三十岁了还没男朋友呢?但是这可能吗?似乎不太可能,所以我又开始担忧起来。
“韩帷是你男朋友?”,我见她一脸淡然,再次追问。
可她没回答我,直接拉过被子就开始睡觉,我心想她是有多喜欢睡觉啊!
等我把扫帚和碎片拿出去倒垃进圾桶后,我又回到琴房看她。
我知道我之前打她那一巴掌有点重,因为我看到她不小心碰了脸颊后咬牙忍痛的难受表情。为了补偿我的过失,我买了豆浆和油条,又重新熬了白粥。她好像很喜欢喝白粥,当她抢过我手里那碗白粥的时候,我知道她是真饿了。
可是她一直想逃离这里,也不理我,所以,我又失控了,我又掐着她的脖子逼她和我说话,但她还是一副漠然的表情。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问我为何绑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讨厌我,我感觉我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停地思考着如何让她开口和我说话,所以当她上完厕所开口和我说话的时候,我整个人比写出一首新歌还激动。
只是,当听明白她要打电话给她妈的时候,我整个人像被电击一样诧异,可我看她那淡漠的神情、紧闭的嘴唇和淡定的眼神,我觉得她还和15年前那个让我移不开视线的女生一模一样,所以,我什么也没说。
当她和她妈在电话里聊天的一瞬间,我以为我的情报有误,但当我看到手机屏幕后,我决定了,我要帮她认清现实。
“白缇,我想和你谈谈。”,我看着她说道,可是她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我是在叫她一样。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楚奕枫。”,可是她却一直淡定地看着那本该死的《黑天鹅》,我还是被她一脸的淡漠激怒了,所以我又摔门而出。
但是,这样反倒让我放心下来,她和我记忆中的那个人似乎还是一模一样,对我还是一脸的淡漠,所以,我悬着的心又稍微安稳了下来。
我知道她一直在思考如何逃走,她是个聪明人,她一直都是个聪明人啊!
我又开始学着给她做饭,因为我不想让柳姨知道她在这儿,我也不想让她天天吃外面买的饭菜,所以,只能是我给她做饭。我发现她很喜欢喝粥,而且是喝白粥,她还喜欢喝白开水。
寡淡的人,这是一个寡淡的女生,这是一个寡淡的女人啊!
我怎么会对这样一个寡淡的人一再容忍呢?这还是我吗?我还是楚奕枫吗?我开始怀疑我不是我了。
为了不让她难受,我没再绑着她的脚,也没再反绑她的手。每到吃饭的时候,我都会把绑着她的绳子解开。当我发现我有点嫉妒那根绑着她的绳子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