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叫人不得安生。
想要伸手将他推开,可是身体却无论如何都不听使唤,任由被他抱了起来。
他两个手臂犹如铁钳般,抱得越来越紧,我的呼吸逐渐困难起来。就在我的意识将要丧失之时,突然觉得头变得重了,灵魂一下子又回到了身躯里。
我慢慢睁开眼睛,只见麦穗就趴在我的胸口处,捧着我的脸唤我。
她见我醒了,开心的坐直了身子。
空气一下子回到了胸膛,我狠狠的吸了一口,想要坐起来,奈何总有种脱力的感觉,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麦穗见状扶我起来,倒了杯水递给我。
喝下了水,头不再那么晕沉沉的了,没好气的对她说道:“我才有了个做掉你的想法,你便提前行动了,你这急性子什么时候能够改改!”
她看着我做无辜状:“你说什么呐。你不是说要同阿牛说清楚吗?怕你吃亏,昨日我在他那边盯了一天,也没见你露面,今日就赶过来瞧瞧。谁想你居然睡到了这个时辰还不起床。是不是做什么黄粱美梦了,不肯醒?”
我白了她一眼,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若是不能及时扭转了自己的心思,天天晚上做这种噩梦真是让人吃不消啊。
麦穗见我没事,呆了片刻便离开了。
我虽然睡了许久,仍觉得有些乏力,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这余下时间里,我终究说服了自己。
第一,来宋府本就是为了银子,银子多了自然最好。第二,我不再烧火了,宋怀远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娘亲开心了,宋老爷开心了,阿牛哥最开心了,五个人中,有三个人会开心,那我也是开心的。再者,我和宋怀远本就没什么无法逾越的过节,先前的约定应该还能作数,去了他身边,我自己小心些即可。
远离了烟熏火燎的厨房,我若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就是矫情了。
解开了这个疙瘩,心情好了许多,身子也轻快了不少,该盘算一下这两日去干点什么。
对了,首先去厨房和大伙道个别,顺便带上阿牛哥送的小团扇。它可真是帮了我不少的忙,起火煮饭,扇风纳凉都少不得它。
在宋府,任何消息,无论好的坏的,有的没的,空穴来风般传了出来,它就像长了飞毛腿一般“嗖”地蹿遍全府,甚至于后院的鸡狗猪鹅都要跟着嚎几嗓子凑凑热闹。
来到厨房,众人早已知道我要去大少爷那边了,团团围上来道贺。
在我之后负责烧火的是小香,她是个温吞的性子。大抵是因为我的缘故,她这个性子便入了宋老爷的青眼,专门调过来烧火。
小香慢悠悠地指着灶台问我:“金莲,你帮我看看,我烧得怎么样?!”
我看着软塌塌地小火苗,一下一下懒洋洋地舔着锅底。拍了拍小香的肩头,负责的告诉她:“小香,不要骄傲,保持住!”
小香羞涩地点点头~
不多时,你一言,我一语,众人便家长里短地闲聊了起来。
来宋府久了,我竟不知不觉间融入了这些婶婆、大娘们的行伍不亦乐乎。当陈婶张罗着大家吃饭时,居然都到了晌午,便和她们一起把午膳解决了。
饱餐过后,挥着扇子恋恋不舍地与大家道别了。
扇着团扇,赏着园中美景,心中百感交集。从初来宋府,战战兢兢的烧火丫头,到现在摇身一变即将成为宋府少爷的近身侍从,阴差阳错地使我走上了当初最抗拒的路。
若是现在手上的团扇换做折扇,我定要“啪”得一声潇洒甩开,再摇头晃脑地扑扇着感怀几句,才能配得上我现在的心境。
兴许是我思索的太过专注了,没有仔细看路,突然就撞到一个硬梆梆的身子上。
我赶紧后退几步抬头一瞧,心下吃惊不小。
果真是冤家路窄,不过看他脸上的伤恢复的不错,已经没了痕迹,我的歉意也少了大半。想着自己的失约,看着他阴沉沉的脸主动上前打声招呼:“好巧,阿牛哥,气色不错哈!”
理所应当的,他没理我。
我想了想,再接再励道:“告诉你个好消息吧,我不再烧火啦,改去大少爷那伺候了。”
“嗯~知道了。”阿牛哥眉头紧锁、闷声闷气的答道。
咦?~怎么没看出“一别两宽”的欣喜之情呢。估计是他近来有什么心事缠身。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俩的疙瘩还是得尽快解开的好。
我斟酌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初次烧那么大个锅,锅底厚、灶口大,生怕烧出来的饭是夹生的。下手就失了准头,抓起柴就想往火里扔。以至于。。。让阿牛哥受累了,金莲在这给你赔个不是。”
“不过这下好了,接我活儿的是小香,她对那双手仔细的紧,平日里划破一个小口,都能大呼小叫好久,换她来烧火,定然仔细稳妥。而且,我已经提点过她了,宋老爷不喜欢火大的饭菜。”说着丢给他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他却半点没接,紧紧的抿了抿唇,盯着我问道:“是我劈柴速度太慢了,没能让你烧得痛快吗?”
嗯?这是唱的哪一出?我烧得挺痛快呀,可也不能那么狂妄得讲给你听吧!
我烧火时发挥得淋漓尽致,生生的将他逼出了自甘作践的觉悟,可悲、可怜~
想及此处,我的声音尽量的温柔了些:“阿牛哥,你多心了。能烧着你劈的柴,我满心都是欢喜的,哪来不痛快之说呀。我也希望能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