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正准备扎一记,手腕却忽的被抓住。“又怎么了?”
阿珩道:“我想了想,这么割下去也挺疼的。”
季越人无语:“改主意了?”
阿珩道:“不是,我想了下,觉得拿针扎也可以,没匕首那么疼。”
“你可真是怕疼?”
阿珩理所当然道:“我是女孩子。”
季越人:“......”可你从来都没女孩子的自觉。
阿珩在手指上扎了一针,忍痛挤出了一杯血,然后就怎么都肯再挤了。
季越人瞅了瞅,问:“这点够吗?”
阿珩抄起匕首,语笑森然。“要不用你的血补补?”
季越人卷起了袖子。“需要多少?”
阿珩随手摸出了一只瓦罐。
季越人眨眼间便退避至三尺之外。
阿珩道:“胆小鬼,跟你开玩笑的。”
季越人问:“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我能帮你打下手吗?”他更好奇阿珩打算这么做,想学着点。
“抱歉,这是不传之秘,不外传。”
季越人:“......”把亲爹一生心血写的医书抄城墙上的人也有脸说不外传这个词?
阿珩那杯血最后还是没派上用场,有个病人终于好了,阿珩得到消息,立马忍着恶心将自己的血饮净,肠胃造了一整日的反,一整天都在反胃。
季越人无语:“倒了便是,你何必如此,医道虽有以形补形的说法,可没听说以血补血的说法。”
阿珩没吭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的血不能落在外人的手里。
见了阿珩的反应,季越人推测这又什么不方便说的事,考虑到羲和氏的特殊,季越人识趣的没继续问下去。长生不死啊,他也不敢笃定的说,若自己知道如何炼制长生药,能忍住不对阿珩出手。
有了第一个病愈的人,仿佛春日第一株冒芽的绿色,有了第一点,很快便有了一大片,如燎原的星星之火。
季越人将阿珩给病人吃的药再三琢磨,除了根据个人体质的不同而用量不同,适当改了几味药,本质上还是养生方子。“阿珩,你不是说你的方子......”不治鼠疫吗?
悠哉躺竹榻上晒太阳的阿珩闻言,随口道:“是不治鼠疫啊。”
“那他们怎么?”痊愈了?
阿珩将脸上的蒲扇拿了下来,阳光有些刺眼,亮若妖鬼的眸子眯了起来,面目难得的呈现出了三分柔和。然而完全睁开眼的时候,天使立马变成了恶鬼。“老季,你可知人是由什么组成的?”
季越人有些不太好的感觉。“什么?”
“器官。”
季越人脸色不太好,他想起了阿珩曾经干过的事。
阿珩又问:“那你可知器官是什么组成的?”
季越人脸色更不好了,他一点都不想回忆阿珩曾经干过的事。“你想说什么,可直言。”
阿珩微叹。“你真没意思。”
季越人:“......”不是我没意思,是你太没下限。
“微尘。”阿珩道。“人是由无数的微尘组成的,确切说,这世间的万物皆由肉眼不可见的微尘构成。”
季越人讶异不已:“既然都是肉眼不可见的微尘,那么你是如何看出来的?”阿珩的解剖固然能剖开尸体,却不能看到。
“炎帝说的呀,她给我提了个醒,若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为何构成的物质都是一样的,普通人的生命不过四五十年,随便一个疾病就能要了他们的命,而羲和氏的直系,生命力简直变态。然后,我想起羲和氏很早以前也是普通人的,只是氏族的始祖曾经得到神的恩赐,因而获得了异于常人的体质。可我研究过自己的身体,本质上,我与常人并无多少区别。然后,我又想起炎帝提过的一种猜想:神其实不是神,它只是一种比我们高等的生物,无形无相,拥有利用微尘创造生命的能力,因而被尊为神。我当时就觉得,既然无形无相,那么神话里那些人见到的是什么,鬼啊?对于我的这个疑惑,炎帝也给出了解释,神能利用微尘任意组成躯体,然后寄宿其中。这也就说,其实神之躯的成分,与我们凡人是一样的。”
季越人揉了揉额头。“你究竟想说什么?”
阿珩抓了一把泥土。“这是泥,这是兔子,这是狗,这是人......”阿珩随意的用泥捏出了若干形状。“虽然都是泥,然而它们却是不一样的,捏的时候捏成了不同的形状。”
季越人脑袋快懵圈了。“我还是听不懂。”
阿珩皱了皱眉。“我的意思就是人、神裔氏族以及神是由同样的东西组成的,然而如泥像的捏制过程用的力道、着力点都不一样,最后形状也不同。若是加入水不同,泥人的牢固程度也不同。我比对过我自己与普通人的最大区别,同样是疫疾,我不吃药也能自己好起来,普通人却会一命呜呼,为什么呢?我推测,人对于疾病其实是有抵抗力的,就好似双手时常做粗活,手上会生茧子一样,这是人最基本的本能。我觉得,应该是组成人体的微尘有不同的能力,其中一种就是这种自愈能力,而我体内主宰这种本能的那部分微尘格外多,因而造成了我与旁人的不同。”
季越人默然,他现在很好奇菖蒲与桔梗是怎么跟阿珩学医的,这他妈的比天书还难懂,俩孩子是怎么学会的?
阿珩随手一团泥拍季越人脸上。“认真听,我只讲一次。后来我发现,人体内的微尘比例是可以改变的,只要方法得当,普通人也是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