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才不得不舍下脸面来好言奉迎,谁知这余竞瑶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这珲王府何曾把云济苑放在眼中过,只因她来了,这王府竟还要看着他们的脸色,这口气不发不足以泄怒,可毕竟有晋国公撑腰,动不得她……
王妃目光停留在余竞瑶离开的方向,怫然沉思,神情陡地一转,测测而笑。
“我们治不了她,有人能治!”
……
余竞瑶回到靖昕堂,思绪飘然。王妃这一提,她上心了。哥哥的亲事是个问题,自从嫂嫂去世后,他独自一人几年了,是不应再拖下去了,她决定明日去和母亲说说,趁在京的机会给他寻门亲的好。
和沈彦钦用晚膳时,余竞瑶提到了这件事,怎知沈彦钦听闻后不语,笑了,余竞瑶不解。
“殿下笑什么?”
“没什么。”操心完妹妹,操心哥哥,慈姊贤妹,这可不像往日的国公小姐。
余竞瑶悬着手中的筷子,失神轻叹了一声。
“怎么了?”沈彦钦问道。
“只是哥哥留的时间太短,月余便要出征了,只怕来不及。这西北一去,也不知何时归。”
“凉州一行,许去不上。”
沈彦钦不经心地拨着眼前的虾仁,淡然道了一句,余竞瑶惊愕。
“为何?”
沈彦钦笑了笑,“感觉。”说着,捡了一颗最大的虾仁送到了余竞瑶的碗中。“快吃饭吧。”
余竞瑶迷惑地看着他,正要开口问时,春韵堂的衾儿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给三皇子,皇子妃请安。”衾儿笑吟吟地,揖了一揖,随即转开身子,让出了身后的人。
这一让,余竞瑶的心骤然一震,眼前不是别人,正是沈彦钦的白月光,秦绾!
秦绾款款施礼,目光恬静,凝笑望了望沈彦钦,又看了看余竞瑶。
余竞瑶仔细打量着她,神态未变,身形却消瘦了许多,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她的日子也不好过吧。余竞瑶想要同情她,可这心里怎就生不出半点好感来。
“这是……”余竞瑶疑惑地看着她。
“秦小姐今儿是特地来找三皇子的。”衾儿上前一步解释。
见沈彦钦?余竞瑶的目光转向沈彦钦,见他神色不惊,双眉微蹙,也说不上他是知情还是不知。
“眼瞧着亭安侯府落魄,王妃心疼秦小姐,本打算让她和世子完婚,怎知这一谈方知秦小姐的心思,竟在三皇子身上。”衾儿神情殷殷,语气切切,娓娓言道。“秦小姐来找三皇子多次了,可一直都没见上一见,王妃不忍啊,这不,便遣奴婢将秦小姐带来了。”
余竞瑶心潮起伏,却冷静地道了句。
“所以呢?”
“所以皇妃打算成全秦小姐。”衾儿眉梢挑动,回道。
余竞瑶沉默了,心潮退去,她目光平静地直视沈彦钦。沈彦钦敛目,沉声道。
“秦小姐请回吧。”
对于这个答案,来者并未惊讶,秦绾依旧淡笑,衾儿恭谨一揖续言:“王妃猜到三皇子许是不愿意,可秦家小姐也是痴心一片,宁舍下自己侯府千金的身份,只愿做三皇子的侍妾。”
侍妾?看着从容笃定的秦绾,余竞瑶惊讶不已。她应该比自己更清楚侍妾的身份吧!一个侯府千金,即便家族落魄,若是想嫁,也是进得了朱门,做得了正室的。如今她却要做一个地位比奴婢高不了多少的侍妾?难道说她真的肯为了沈彦钦放弃一切,还是她别有居心。
“只怕会委屈了秦小姐。”余竞瑶冷冷还道。
“还是皇子妃体谅人,这个王妃也想到了,让奴婢代言,若是皇子妃应允,便封个侧室。不过一切都由三皇子和皇子妃做主。”
衾儿这张嘴果然还是那么厉害,这话听起来倒好似余竞瑶应许了一般。
“这事毕竟是三皇子的家事,王妃嘱咐了,珲王府的人不宜插手,既然人已经送到了,那奴婢便退下了。”说罢,她朝着二人作揖,又和秦绾眼神一碰,退了出去。
“我不会留你的,秦小姐请回吧。”
衾儿一走,沈彦钦神情冷漠地言了一句,目光始终落在余竞瑶身上。
秦绾不惊,莞尔一笑。
“三皇子这么希望我走吗?”
“不然呢?”沈彦钦面无表情。
“只怕我走了,三皇子会后悔。”
这话里包含了几层意思,余竞瑶猜不透,只觉得秦绾这一来,好似没那么简单。
“金童,送客。”沈彦钦语气肃然,眼神冰冷得寻不到一丝情感。
然秦绾一点惶恐的意思都没有,镇静自若,媚笑道。
“你舍得?”
言罢,带着自己的小婢出了靖昕堂。直到霁容慌张地跑了进来,说看着秦小姐径直去了后院的客房,余竞瑶才反应过来。秦绾果然是有备而来,看来她是不会轻易离开了。
☆、第25章静观其变
沈彦钦跟着秦绾去了后院,余竞瑶以为他是去清走秦绾,待霁容回来,她才知道,这位大小姐,是稳稳妥妥地住在后院了。她到是会寻地方,后院可不正是沈彦钦的常留地,想来她对这云济苑熟悉得很吧。她的目的是明确了,只是这沈彦钦的心里是怎个意思呢?
瞧着刚刚在靖昕堂,沈彦钦决绝的态度,是无意留她的。去了趟后院的功夫,事就定下了,没办法不让人揣侧几分。这事不想不要紧,一想便让人莫名地紧张,余竞瑶有种还未得到便已失去的感觉,失落且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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