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给他机会,是陛下不给他。”晋国公转身背对女儿。
“所以才要父亲帮他啊,他毕竟是你的女婿,他若成就了,对你不也是有利的吗!”也许还会躲过一劫。
余竞瑶绕到了父亲的面前,却被他的满眼的凌厉惊了住,他的目光如刀剑的寒光射向她,余竞瑶的心猛然一颤。“父亲……”余竞瑶不能放弃,硬的不吃来软的。她神情一转,收起端严,娇怜地拉着父亲的衣袖,哀求起来。
“我不会帮他的,他成就了,也未必对我有利。”晋国公还真是软硬不吃,他怒视着女儿道,“你若还当我是你父亲,你就离开他!”说罢用力一挥,甩开了余竞瑶的手。余竞瑶措手不及,脚下不稳,磕在了身旁的几案上。待她撑着几案直起身子时,父亲已经走了。
余竞瑶面色一沉,眼圈红了。她没想到晋国公对沈彦钦的成会这般深,对女儿如此绝情。可她不会放弃的,不管是沈彦钦还是这次机会。余竞瑶咬着唇离开了晋国公府。
除了父亲,一定还有其他人可以帮他的。
余竞瑶去了余靖添的云麾府。哥哥虽然不像晋国公对沈彦钦的态度那么强硬,但他也不支持。他觉得沈彦钦不过是个百无一用的人,根本胜不了,到头来只会自取其辱,若是在行军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那妹妹以后怎么办。况且自己的话,皇帝也未必能听进去。任余竞瑶如何解释,他也不肯帮。
余竞瑶失望极了,亲人都不肯帮她,还能去找谁,总不能去求睿王吧。余竞瑶想到了王妃,既然她不愿让睿王去,或许能帮沈彦钦。
皇宫是不能随便出入,于是她先到了公主府,请昱荣公主帮她,去皇宫劝劝贵妃。毕竟是一家人,而且皇帝最宠贵妃,许她一句话就成了。
公主看着余竞瑶焦灼的模样,温婉而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母妃不会帮他的。”
又是这句话,这全天下的人都要和沈彦钦作对吗?
余竞瑶的表情挂不住了,抿着嘴,一副欲哭的表情,可偏偏倔强地强忍着泪不流,脸都红了。公主瞧她这副模样,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即便母妃不想让睿王去,她也不会让其他皇子去,这你应该理解啊。”
“你们为什么要阻碍沈彦钦呢?”余竞瑶突然一问,让公主愣了住,莫名有些慌了。余竞瑶突然觉得这一切很蹊跷,盯紧了公主的的眼睛,公主闪躲开了,垂目想了片刻,随即叹息道:“因为你这一嫁,全家都对他心怀怨恨,如果你真的想帮他,去求一个人。”
“谁?”
“陆勉。”
一直到了珲王府,余竞瑶的思绪还陷在刚刚和昱荣公主的谈话中。公主告诉她,陆勉虽只是兵部侍郎,但他父亲宣平侯手握兵权,这次选将,许就从他的部下中推举。且宣平侯的话在朝向来很有分量,若是肯为沈彦钦言上一句,此事必成。更何况,余竞瑶如今能求动的,也只有陆勉了。
余竞瑶明白公主的意思,可是不管陆勉愿不愿意帮,她都不会去找他,也不想再和陆勉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回了靖昕堂,沈彦钦出门还没有回来,余竞瑶一人站在桂树下,桂花香沁人心腑,却甫不定她缭乱的神思。
这件事,或许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虽沈彦钦最后会一手遮天,可如今的他根本不对任何人造成威胁,为什么所有人都拿他当做敌对一般?她原本以为一家人反对自己嫁他,不过是觉得沈彦钦没有地位而已,如今看来,不仅于此吧。不然为何有机会能改变他的现状,却没有一个人肯推他一把。这一家人好像怕的就不是沈彦钦失势,更像是怕他得势。
“无终而返了?”
余竞瑶正思考着,突然秦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余竞瑶瞥了她一眼。
“我说什么了,你帮不了他!”秦绾冷笑。余竞瑶惊讶不已,她是如何知道自己要帮沈彦钦的?这事自己连沈彦钦都没有告诉。
“谁说我帮不了他。”
秦绾笑而不语,可她含义不明的笑,倒让余竞瑶觉得她肯定知道些什么。余竞瑶朝着秦绾走近,气势盛然道:“我父亲是当朝的晋国公,姑母是皇帝的宠妃,但凡谁言上一句,都会成就了三皇子。”
“余竞瑶,你太天真了,你余家的人谁都不会帮他的。”
“你怎么知道我余家的人就不会帮他?”
秦绾盯着余竞瑶,见她颦眉紧张地望着自己,薄唇一挑,噙了一抹得意的笑。“我知道你在套我的话,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余竞瑶冷哼了一声。不说算了,说了也未必是真话。她转身便走,然又一次被秦绾唤了住。
“我还是那句话,你帮不了他,但是我能。”
余竞瑶驻足,沉默了片刻,旋即转身盯着秦绾,冷笑道:“你如今到了什么地步你还不清楚吗?昨晚那酒,王妃是替你送的吧。”
王妃送来的是助情酒。余竞瑶服药,不能饮酒,这酒分明就是送给沈彦钦的。沈彦钦刚用了晚膳,秦绾便唤人来请他,亏得他没喝下这酒,不然今儿出事的怕就不是珲王和碧儿。
见秦绾不语,余竞瑶续言道,“即便败落,你也是侯府的嫡女,你看看你如今做的事。作践自己的身份来做侍妾不说,还要用这么卑劣的手段,你哪里还有一个千金的样子。你就甘心被珲王妃利用吗?”
秦绾不屑,直视余竞瑶,语气轻松道:“只要你退出就好了,你退出,这些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