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钦看着面前温婉的余竞瑶,好久没有帮自己穿衣了,见她黛眉轻颦,面色黯淡地理着衣襟,情不自禁,握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余竞瑶的身子轻颤,举目望向他。
“还在怨我吗?”沈彦钦凝眉道。
余竞瑶看着她,颦眉浅笑,摇了摇头。“不怨了,早就不怨了。”
沈彦钦闻言一恸,看着容色悁悁的她,按捺了住想要将她拥在怀里的**。
“方才怎么了?”沈彦钦柔声问。
余竞瑶不解,茫然地望着他。
“方才怎么不小心把汤洒了?”
余竞瑶想了想,笑道:“太烫了,没握住。”便低头继续整理衣服。
可脸上的那个笑却如何都挂不住了,问题哪里在那碗汤,分明在那个人。
赵珏,这两个字对往日的余竞瑶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但是对如今的她来说,却是一个必须面对的劲敌,等了许久她终于出现了,她就是历史上沈彦钦未来的皇后。
如果说沈彦钦的“白月光”已然让余竞瑶头疼了,那么这个“皇后”,是余竞瑶根本没办法匹敌的。原来她就是与沈彦钦并肩作战,携手夺了皇位的妻子,而衡南王就是那个最后推沈彦钦上位的幕后势力。虽然在几年后,衡南王因为野心膨胀而被身为皇帝的沈彦钦灭掉,但是这个过程,他在沈彦钦上位中起到的决定性作用是不可忽视的。
再忆今日赵珏看沈彦钦的目光,可不是满怀倾慕。余竞瑶觉得,自己的麻烦又来了。
……
余竞瑶和沈彦钦被分配在行宫最西的偏殿中,房间小,也冷得很,沈彦钦提出换一间,余竞瑶摇头。行宫不是没有多余的房间,之所以这样分配,还不是针对沈彦钦吗。她不想找麻烦。
傍晚,皇帝内臣突然来唤沈彦钦,余竞瑶又惊又喜。皇帝能主动找他,是不是说,他已经引起陛下的重视。余竞瑶催他快去,自己在偏殿等他。
沈彦钦刚走,霁颜便带着几个小婢捧着火炉进了来。余竞瑶言道,亏得还有她惦记着自己。而霁颜却告诉她,担心小姐体寒,这是三皇子特地安排的。余竞瑶心里一暖,笑了。
入夜,沈彦钦终于回来了。得知是应衡南王之邀,皇帝才招他去的,余竞瑶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不过无所谓,只要皇帝心里有他这个皇子就好。
二人聊了几句,便休息了。沈彦钦要去外室,这小殿的外室,除了两张坐榻什么都没有,余竞瑶想了想,还是留下了他。余竞瑶躺在床上,背对着沈彦钦,离他有一人远,贴紧了冰凉的墙。沈彦钦明白她的心思,也转过身,相背而睡。
虽然有暖炉烘着,然躺了一会,沈彦钦只觉得这房间越发的凉。回头看了一眼,见余竞瑶蜷在被子里,只露出半个小小的头,止不住地在抖,沈彦钦眉头轻锁,柔声道:
“冷吗?”
余竞瑶在被子里,犹豫地“嗯”了一声。
“要不要唤霁颜加被子?”
“不用了,她们也累一天了,我没事,一会暖了就好了。”
她本来就怕寒,这深秋的行宫,加多少被子也暖不起来。余竞瑶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沈彦钦沉默片刻,随即手一挥,把自己的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还没等余竞瑶反应过来,钻进了她的被子里,一把抱住了她,用自己的胸膛紧紧地贴着她的背。
余竞瑶的心骤停,惊悸袭来,僵了住。
“放心,我不动你,睡吧。”沈彦钦缓声道,把她冰凉的手指捂在了自己的掌心。
余竞瑶瞪着眼睛僵了许久,直到沈彦钦的呼吸越来越稳,她慢慢地缓了下来,渐渐地,阖上了双目。沈彦钦的胸膛炙热,在他的怀里烘着,像带着夏日阳光的味道,余竞瑶一夜安稳,睡得酣沉。
狩猎第二日,众皇子们比起骑射,一局局下来,沈彦钦屡屡夺冠。往常胜者都是睿王,此刻他看着沈彦钦,脸都阴了下来。昨日狩猎,本想利用陆勉给沈彦钦点颜色看看,谁知沈彦钦安然无恙,非但夺魁,还让陆勉负伤。自己的风头都让沈彦钦抢去,他岂能甘心?
“听闻世子不但骑射一流,剑术也精湛非凡。”睿王含笑看了看赵琰,随即目光移向太子,“太子殿下,不若咱们试一试?”
他的心思,太子岂会不懂,于是诡异一笑。“我这剑法,睿王还不知吗,怎敢在世子面前班门弄斧。要不让三弟试试吧。”说着,瞥了一眼刚刚收弓的沈彦钦。
“对啊,还没见识过三弟的剑术呢,不然我俩试试,谁赢了便和世子比上一比,如何?”说罢,睿王看向赵琰,见赵琰面色不惊,含笑点头,他迫不及待地拾起剑。
而沈彦钦也未说什么,附和拾剑,却被余竞瑶一把拉住了衣袖。
“殿下,行吗?”他昨日不是受伤了吗。
“三皇子妃担心了?”太子眯起双眼,戏谑地瞄着余竞瑶。“睿王会手下留情的。”
余竞瑶不搭腔,直望着沈彦钦。见他对自己温柔一笑,示意没事,才松开了手。
睿王剑剑凶狠,直取要害,但招招都被沈彦钦破了。原来沈彦钦剑术也不错,余竞瑶越来越觉得他深不可测,到底有什么是他不会的吗?
几个回合下来,睿王最后一式眼看着要招架不住,可还是铤而走险,运力剑锋直指沈彦钦。余竞瑶惊得心陡地一翻,只见白光一闪,两剑相接,沈彦钦一个回手,将已经探到腋下的睿王的剑拨了回去,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