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存得了那些钱。”
阿媛这会儿越说越顺畅了,见着大家都没怀疑的样子,撒谎的胆怯也少了几分。
话到此处,人群中有个男声问道:“你娘没给你说过藏钱的地方吗?说不定还有其他地方也藏着呢,你倒可多挖挖。”
阿媛抬头一看,说话的人是王山泉,就是租下她家田地的那人。刚才王山泉也是走在前面,陪杨兴农进屋查看的人之一。
阿媛心道,此人租着吴有德的地,果然也对这件事更好奇些。只是他这关心与建议竟让人觉得不是时候。
阿媛摇摇头,“我娘是生病后才跟我说了这个事儿的,可能是想过段日子再告诉我地方,不料后来她病得重了,人整日昏迷着,醒着的时候神智也不太清醒了,这件事便不了了之,若不是被我叔挖出来,恐怕我也就这么忘了。别的地方应是没有了,我娘这些年存下的钱,都被我叔翻找得差不多了。”
想到她娘,阿媛是真心地流下了眼泪。如果娘还在,她又怎会有今日这等遭遇。
众人见她伤心,也都沉默了下来。要说阿媛的娘柳巧娘,果真是人如其名,心灵手巧,她虽不会种地,但织布,绣花,做糕点都是相当拿的出手的,当年也是靠着这些手艺发了家。只是这样一个人人说起来都要夸赞一番的巧妇,却在女儿十七岁时便走了。好好的一个家被吴有德败了不说,女儿阿媛也跟着受气受累。想到柳巧娘,大家对阿媛是越发同情了。
“那吴有德怎么就死在房里了?”沉寂得片刻,终于有人问道,众人也跟着回归正题。
讲到关节处,阿媛有些紧张,不由自主地又朝颜青竹看去。
之前颜青竹与她讲述了想法,限于时间,只说了个大概。所以刚才她说的那些细枝末节处自然是自己扩充的,看颜青竹的反应,她这样讲,应该是没有大错。可说到吴有德的死,她却不大放心了。也不知颜青竹刚才和杨兴农是如何说的,万一和她讲出来的有些许出入,又该如何?
颜青竹似乎知道她在担忧,立时便走到前面,对众人道:“吴叔不肯开门,怕我们将他挖出的钱抢了去。我说我把门撞开了,一定能把钱帮阿媛抢回来。阿媛却说算了。其实阿媛也没想过这钱到了吴叔嘴里还能吐出来,只盼他拿了钱不去赌博,能做些正事,倒是我替阿媛不值呢。吴叔听到我说要撞门,心里大概有些紧张,就在里面骂骂咧咧起来。阿媛担心吴叔醉酒伤了身子,便劝他出来,说熬醒酒汤给他喝。吴叔却不相信,说阿媛是骗他开门。我们僵持了一会儿,我没撞门,他也不打算出来,听得他站起来走动,似乎很是烦躁。”
村民大都觉得就该按颜青竹的法子,撞了门把钱抢回来,要不是知道吴有德后来是死了,他们还真替阿媛不值。转念想想,阿媛还真是个好姑娘傻姑娘,吴有德都这样了,又有颜青竹这个大小伙子替她出头,她也没点反抗的意思。还真是柔顺得过了头,让人忍不住怜惜感叹。
阿媛看向颜青竹,知道他这么说,是为自己博取一些同情,让人们更容易地去相信一个弱者,便配合着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
颜青竹接着道:“吴叔走着走着,突然屋子里传出一脚踩滑的声音,接着是一声闷响,吴叔‘啊’的一声惨叫。我和阿媛都吓了一跳,赶忙敲门问他出了什么事儿,却是没有人回答。我再顾不得许多,撞了门进去,就看到……刚才大家也看到了,就是那番景象。大概吴叔喝了酒,眼有些花,步伐也不太稳,这才送了性命。”
颜青竹讲完,立马有人附和道:“哎哟哟,吴有德恐怕是给自个儿的锄头绊死的,我刚才进屋就看到锄头柄上有泥印子,跟他鞋上的一样!”
“自作孽不可活哟!”“老天开眼了,他就算挖出了钱也还是没命用钱。”
阿媛似是想不到大家会是这样的反应,可见吴有德此人在村子里人缘是有多差。她心中其实暗喜,可又不能表露出来,只是心头一颗大石已经落下,看来村里人一点没有怀疑他们的说法。
杨兴农干咳了几声,虽然他也觉得吴有德死有余辜,但毕竟死者为大,村民在死者家属面前数落死者的不是,好像有些不妥。
听到村长提示,村民们这才意识到什么,马上住嘴。要说大家也不是不懂得敬畏死者,只是自柳巧娘去后,吴有德越发无法无天,得罪过村里不少人。如今他死了,还是因为强占自己继女的嫁妆把自个儿绊死了,众人只觉得大快人心,村中少了一害。
再去看阿媛,依旧是眼眶微微红肿,看来她真心是个孝顺孩子,村人也不便再说吴有德的坏话,转而温声安慰阿媛,让她节哀顺变。
待村民们相继宽慰阿媛一阵,杨兴农看时候差不多,也开口了,“如今大家也知晓了,吴有德是醉酒之后,鬼使神差挖出了不该他得的钱财,所以他这么走了,也是老天爷不让他享福。趁着大家都在,今天就帮阿媛将她叔下葬了吧。”
杨兴农走到阿媛跟前,声音多了几分和蔼,“阿媛,按理说,下葬也该测个日子,但咱们村没有风水先生。不过清明节前后这段下葬,该是没有太多禁忌。况且你叔情况特别,不是病死,而是意外,尸体有些骇人。春日天气渐热,尸体就算放到义庄,长时间停留只怕也不好。我看趁着大家今日都赶过来了,就在今日将他下葬,你可反对?”
阿媛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