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门时,四丫正站在天井里,抬头看着二楼西厢的北间。那是给人拉纤做中人的宋老娘的屋子。
见阿愁进来,四丫的眼亮了一下,似想要跟阿愁说什么的模样,却是忽然又想起她二人仍在呕着气,便一甩手里把玩着的辫子,气哼哼地回了屋。
阿愁也没搭理这孩子,抱着她那简陋的妆盒就上了楼。
许是因为四丫往宋老娘那屋门处张望,上楼时,阿愁也忍不住往宋老娘那边看了一眼。于是,她便看到,宋老娘的房门忽地被人拉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宋老娘的屋子里出来了,宋老娘则笑眯眯地跟在那个男人身后。
那男人对宋老娘道了句“拜托”,扭头间,看到阿愁,却是整个人忽地就僵住了。
看着季银匠那张忽然涨红的面皮,以及他身后连连说着“你就等着听好信吧”的宋老娘,阿愁立时就有一种奇怪的预感。
季银匠好歹是过了三旬的人了,那被人抓个现行的窘迫也只是一时而已,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向着阿愁点头微笑后,